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苏佩捧着梧桐奖站在出租车旁,精致的妆容怎么也盖不住那双悲怆的眸子:“陆闻,我……”
可他却因为林妙妙的邀请,直接打断了她:“上车吧。”
他带着林妙妙回到宾利车上,看着苏佩坐着出租车越来越远。
就好像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一样。
他们的关系,也从夫妻,变成一辈子无法相交的陌生人。
“阿佩!”
半夜惊醒,陆闻额上全是冷汗。
他宛若一条岸上的鱼,大口呼吸,肺里却还是空的。
陆闻打开灯,疯了似地翻遍家中每一个角落,试图寻找一点微弱的证据,证明他和苏佩还有联系。
良久良久,他才赤着脚走进书房,凝着桌上的离婚协议的签字处。
“苏佩”两个字,就是她留给他全部的东西。
在面对难以言喻的悲痛的时候,人的潜意识总会不自觉防御。
但悲痛并没有消失,只是藏在了心底的某处。
只要一个机会,就会重新破土而出。
夜幕下,离婚协议彻底击垮了陆闻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攥着拳头,失声痛哭:“阿佩,我错了,回来吧。”
回应他的,只有无垠的夜色。
第二天一早,陆闻又恢复成了原来的陆闻。
只有略微泛红的眼眶,记录着昨夜的悲痛。
接下来的两个月,他像平常一样工作,把为了苏佩拒绝的科研项目又翻出来投资,找了另一个研究员接手。
好似苏佩的离开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可只有陆闻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表演出一副正常的模样。
他就像是一颗腐烂的苹果,外表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内心已经空了。
直到这天,保洁打扫的时候从桌角翻出一张报告,刚要塞进垃圾袋,就被陆闻叫住:“这张纸从哪里找到的?”
保洁急忙交上耳坠,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在桌底找到的,以为是废纸……”
接下来保洁说了什么,陆闻再也听不清了。
他走到桌前拾起实验报告单,手指蜷曲,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划破了手,瞬间留下一道血痕。
回忆如海啸一般扑面而来,将他扯回苏佩给他打电话的那天。
“没什么,实验报告掉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
阵阵刺痛钻入骨髓。
陆闻看着掌心的殷红,有些晃神。
当初苏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般痛吗?
保洁慌忙上前:“陆总,您没事吧?”
陆闻眸底翻涌着黑色的河流,将报告单攥得更紧了些:“不用管,出去。”
只有此刻,感受和苏佩相同的痛楚,他才会觉得自己离苏佩近一点。
又过了几个月,林妙妙的肚子开始显怀。
在几次暗示陆闻无果之后,林妙妙想方设法打听到了陆闻父母的地址,登门拜访。
于是刚刚工作的陆闻,被陆父一通电话叫到了老宅。
“你这小子,要不是妙妙来找我们,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陆父面带喜色,重重拍了拍陆闻的肩:“妙妙这么乖巧懂事,比那个苏佩好多了。”
陆母端着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丝毫没注意到陆闻的脸越来越冷。
“那个苏佩,嫁进顾家十年了都没个孩子,指定是身体有毛病!”
“我都看网上说了,她私生活不检点。”
陆闻的身形僵在了原地。
苏佩的私生活,他最清楚不过。
可那是他亲手放出的黑料,却兜兜转转以这种方式扎在他的心脏上。
陆闻蹙眉道:“网上那些都不是真的,我和她结婚十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林妙妙眸底闪过一丝愤恨,很快被遮住,拉着陆闻含泪道: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