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沐激动地否认，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又不敢。

“我喜欢你，荔枝。”

“那年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你，我就……”

少年的告白，像是积压了多年的山洪，在此刻倾泻而出。

他喜欢她。

荔枝彻底愣住了。

经过苏沐的记忆，荔枝也回忆起了当年她不经意见到他的那一面。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是从前的荔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现在……

她凭什么拒绝？

腐烂的婚姻，小说里的配角。

她太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呼吸的出口了。

否则，她迟早会被林城和白萌，活活逼疯。

荔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想，不如就这样吧。

和林城离婚，财产五五分，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

回到家时，别墅里一片漆黑。

保姆已经睡下。

荔枝没有开灯，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将自己重重扔进客厅的沙发里。

她刚坐下。

“咔哒”一声。

门口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

是林城和白萌回来了。

他们看到家里漆黑一片，以为荔枝还在外面。

“看来她今晚不回来了，”是白萌娇滴滴的声音，“小叔叔，我们……”

接下来的话，淹没在唇齿相接的黏腻声响中。

荔枝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她听着那两人肆无忌惮的脚步声上了楼，听着卧室的门被关上，听着那压抑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终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世界重归寂静。

荔枝缓缓抬起头，看向二楼的方向，嘴角扯开一抹极淡的，像是自嘲的笑。

分开吧。

现在这样，确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第九章

9

天亮了。

一份离婚协议，静静躺在林城书房那张昂贵的紫檀木书桌上。

白纸，黑字。

每一个字，都是荔枝用一整个无眠的夜晚，蘸着冷掉的心血写下的。

做完这一切，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下楼。

楼上，昨夜情欲的余味仿佛还未散尽，空气中飘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白萌的甜腻香水味。

荔枝面无表情地为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这时，手机在餐桌上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四个字

林家老宅。

荔枝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结婚三年，她去老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林城从不主动回去，她自然也乐得清闲，没必要去那个压抑的地方自讨没趣。

电话一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