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的一脸悲悯。

她靠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傻子。」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林安安的声音还在继续，她说：「当年他失忆后，是我用药物控制了他的记忆。」

「让他以为，当年和他一起在孤儿院的女孩是我，而险些拐卖掉女孩的拐卖犯，是你的家人。」

「所以他恨透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匆匆忙忙赶来的人打断：「不好了，林小姐，少爷刚刚不慎跌倒，摔伤了头，现在人在医院！」

她不耐烦地瞪了σσψ我一眼：「这次放你一马。」

说罢转身就走。

我奄奄一息地望着上空，终究是哭嚎出声。

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陆宴之，如有来生，我宁愿从未见过你。

恍惚间，门被再一次打开，我被人抱了起来。

随着来者一声叹息，我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第五章

陆宴之醒来时，人在医院。

他抬手遮了遮光，却在下一秒僵住。

脑海中，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天，他想起了孤儿院。

阴暗潮湿的走廊，孩子们的嘲笑声，还有那个总是缩在角落的小女孩和那一双倔强的眼睛。

第二天，记忆更加清晰。

小女孩的脸渐渐和「蛇女」重叠。

棠晚。

那是我的名字。

第三天，他想起了这些年对我做的一切。

他改造了我的基因，让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把我关在笼子里，让我与毒蛇搏斗。

他纵容客人羞辱我，往我身上烫烟疤。

甚至……他亲手逼我吃下儿子的骨灰。

「噗。」陆宴之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雪白的病床单。

他想起来了。

全部想起来了。

林安安推门进来时，陆宴之正靠在床头，眼神阴鸷地盯着窗外。

她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凑近，伸手想摸他的额头：「宴之，你还好吗？医生说你脑震荡，需要静养……」

他侧头避开她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滚。」

林安安一愣，随即委屈地红了眼眶：「你怎么了？我是安安啊……」

陆宴之盯着她，忽然笑了。

「安安，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安安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放下东西离开了。

她走后，陆宴之立刻派人去查。

答案验证了他的猜测。

他发疯般赶回斗蛇场，可三天前被他扔进毒蛇堆的空地上，只剩下一片干涸的血迹。

我早已没了踪影。

他浑身发抖，下令调出所有监控。

屏幕上，画面一帧帧闪过。

他看到那群畜生笑着撕扯我的衣服。

他看到最后的影像中林安安领着那群人走进来，脸上带着恶毒的笑。

他看到血从我的身下蔓延，而我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天空，嘴唇轻轻动了动。

那个嘴型，是在叫他的名字。

「宴……之……」

「砰！」陆宴之一拳砸碎了监控屏，玻璃碎片割裂他的指节，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