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令磬快步上前。

“小姐召唤我来, 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

“大皇子要动手了。”慕斯容道。

“他预计明日起事, 大皇子起事之日,就是皇帝丧命之时。”

“那太好了。”方令磬难掩心中激动,连道了几声太好了!

“小姐终于能报仇了, 我们祁川的仇终于能报了!”

“是啊, 终于能报仇了。”

慕斯容的眼中同样流动着兴奋,嗜血, 炽热的光芒。

“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我要你说服太子在大皇子起事时同时进宫,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皇帝太子一网打尽。虽然没有办法将这个皇朝彻底覆灭, 但是,至少也算报仇了。”

“小姐, 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到你交待的事。”

“那好,那我先回去了。等报了仇,我们再在祁川相见。”

面对故人,慕斯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在祁川再相见!”

慕斯容很快离开了院子,她的身影重新消失在黑暗之中。

发现太子的幕僚是祁川人只是一个意外。

当日祁川遭遇大劫,许许多多的祁川人逃进了山里,也有许多人逃了出去。时隔十六年,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去向,就连慕斯容自己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她的祁川族人,更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故乡。

那时,慕斯容初进京,在兆京的各处刻下了祁川特有的符号,她当时甚至没想那么多,只是习惯性地到一个新的地方就寻找自己失落的族人。但就在她刻下符号没多久,就有人循着她的记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

一副汉人学士模样的男人俯首跪拜在她面前痛哭流涕。

“小姐,我未有一日忘记祁川的血海深仇。”

他因机缘巧合入了太子府,至此一直潜伏在太子府中,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复仇。

这些如慕斯容一般不曾忘记过家乡的屈辱,靖朝皇室仇恨的族人铸就了慕斯容复仇的动力,也成为了她的力量,她用自己的身份和埋藏在各处的族人为筹码,最终达成了和大皇子的合作。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她无法再等待下一个十六年,也无法眼睁睁看着皇帝寿终正寝,皇位一代一代传下去。

她要他死!

就在他还能活着的时候。

慕斯容走后不久,方令磬理了理衣襟,重新返回了太子府。

“先生,您回来了。”

自上回方令磬劝说太子向皇帝写信表忠心,太子重新回归权力中心之后,太子就对方令磬言听计从,因此,如今在太子府中,方令磬声威颇高。

“太子在何处?”

太子贴身仆人回答道:“正在书房。”

方令磬推开书房门,大步走进其中。

太子正在练字,这是他重新回归朝廷后对自己的要求。他耗费了太多时光,这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文人学士唯有练字方能铸就意志,每逢他心意躁动之时,就到书房练字。

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太子深深呼出一口气。

“先生,你来了。”

方令磬双膝跪地,俯首叩拜。

太子大惊道:“先生何事行此大礼?”

方令磬摘下头上发冠,于文人而言,冠堪比他们的第二颗脑袋,甚至于比脑袋还重要,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文人学士摘下发冠,等同于朝臣拿下官帽,代表着自己接下来的话是抛却性命肺腑之言。

“殿下,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老朽恳请殿下,行大逆不道之事,以宫变迫使皇帝让位殿下。”

太子脸色剧变,他快速看了眼书房敞开的大门,飞快下来关上门,然后才回首道:

“先生如何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方令磬虽然俯首叩拜,但一身气势却庄重肃穆,不下朝中老臣:

“皇帝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