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天太热了,太子差点晕厥了过去,还是喂了水之后才醒来的。”
“本来礼部都提议盖着华盖了,太子义正辞严地拒绝,说上苍知晓他诚不诚心,为天下黎民他受点苦算什么,万不可敷衍了事,使上苍误以为他靖朝非诚意国朝。”
“太子真是心怀天下啊!”
“……”
种种言论,遍布大街小巷,沈兰棠随意进入一家酒楼就能听到。就目前来看,太子的确造势成功,借求雨这个机会翻身了。
沈兰棠手执一把油伞,挡住偶尔飘下的雨丝,慢悠悠回了家中。
“这个太子真是会搞事!”
武威王府,王爷寝宫中,大皇子一把扫开桌上茶具,发火地吼。
屋中下人早已瑟瑟发抖地被屏退,窗户遮掩的昏暗空间里,慕斯容缓步走出。
“天欲其亡,必先其狂,这不就在殿下的计划当中么?”
“哈哈哈哈哈!”大皇子大笑:“还是斯容懂我,我就发了发火,其他人全都跑了,生怕我会打他们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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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容没有理会他自以为是的幽默发言,继续道:“太子如今正在得意当中,他越是得意,灾难来临的时候就越是癫狂,殿下,你一定要走好接下来几步棋。”
“放心,我们合作这么久,你还不相信我么?”
“对了,殿下,你该告诉我当日随皇帝同往祁川的官员名字了。”
大皇子目光一定:“好,我告诉你”
……
……
自求雨之后,太子春风得意,他从前走的是高高在上的嫡皇子路线,在百姓心里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形象,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到了民声的红利,知晓民情重要,改变路线开始亲近百姓。
他体察下情,连着去了好些农民家,又亲自走访农村,体贴询问他们难处,是否有官吏为难他们,一时间,太子的名声在民间就像沸腾的油一样,炸了开来。
对太子这样的举动,朝廷官员们自然肚里门清,可是他们又不能说太子走访百姓有错,哪怕是最苛刻的御史也只是弹劾太子不顾国家储君安危,太子还谦逊受领了,让御史也不好说什么。
对沈兰棠来说,太子做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唯一有联系的就是他们家那个啥,谢瑾由原来的固定十四天休息一回变成了无固定休息,但凡太子出门他都要陪同。
但俗话说的好,上有上策,下有下策,太子身边侍卫大多是他的心腹,只有谢瑾一个外人,也不知道皇帝存的什么心,偏生谢瑾家世在这,其他人不敢霸凌他,所以谢瑾决定自我放逐,他白天守护在太子身边,等到了晚上就调班到外院,外院是轮休机制,一夜分为三班,自戌时,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谢瑾通常是第一班,相当于亥时可以回来。
沈兰棠:“那太子都没有意见么?”
谢瑾眨眨眼:“我在的时候,太子不好跟心腹商议事宜才更麻烦吧。”
总不能要商量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就把谢瑾赶出去,这也太明显了。
沈兰棠想到这个画面,不由吃吃地笑了起来。
然而不管怎么样,太子的名声是彻底打出去了,这一日沈兰棠约了刘明月吃饭,两人才靠近酒楼,就难道酒楼在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
一打听,原来是今日太子在酒楼和儒生议经讲学,兆京身为国都,文化气息浓,时而有学生在酒楼或是某处空旷场所坐下就开始讲学,往往能吸引来不同意见的人,但太子讲学毕竟和其他人不同,这不外面就都是围观群众了。
沈兰棠:“……”
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了了。
“明月,我们换一家……哎,媛媛你怎么在这?”
在人群外蹦蹦跳跳努力仰起头来看的不是方媛媛又是谁?
方媛媛上班摸鱼被抓,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