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我晾了将近一星期后,沈林冬终于来了。

他一个人,点了好几瓶酒。

我面无表情的将酒重重放在他面前

他笑着,好像和普通朋友聊天一般,对我说:“我特意打电话把你调上来的,怎么一句感谢都没有?”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我不明白,“我爸爸死了,你已经得到宁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沈林冬的脸色骤然变了一瞬,随即嗤笑。

“宁氏?”他眼带嘲笑,“失踪了八年,宁大小姐在这陪酒,宁叔叔知道了你这么下贱,恐怕会死不瞑目吧。”

死不瞑目。

他说的对,我爸爸直到火化前眼睛都没闭上。

我知道,他终究是不放心家里人的。

阵阵耳鸣又响了起来,仿佛千根针刺着我,刺得我血肉模糊。

我看着他,把面前的酒打开,倒满杯子。

“你放心,我爸爸从不对特殊职业感到鄙视。”我笑着说。

我真心不觉得自己现在下贱,至少我堂堂正正,每一分钱都是自己喝出来的。

拿起酒一饮而尽,我平静的说:“随你做什么吧,反正我除了这条命,什么也不剩了。”

我没有力气去逃,前路早就是死路。

最多不过对郑医生说声抱歉,违背了和他的约定。

沈林冬久久看着我,似乎是看够了猎物的挣扎。

他开口,声音宁柔:“冉知,跟我离开这儿。”

“你在这儿待着,不就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钱,甚至重新扶持你舅舅的公司,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看着他,静静问:“那你想要什么?”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早就在八年前教会我。

假设用钱买我的命,数目足够,我想我大概也不会拒绝。

但他说:“我要你。”

我愣愣看着他,满是惶惑。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第八章 没有爱,哪来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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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一杯酒喝醉了,或是重新又开始幻听。

因为假设沈林冬真的说了这句话,那到底是他觉得我足够下贱?还是这八年他已经足够无耻?

可能两个都有吧。

我发现自己耳鸣竟然没有加重,大概是隐隐中对他能说出什么话都有心理准备了。

所以我只愣了两秒就回答:“我拒绝。”

其实我真想照着他的脸给他一巴掌,但是我没有。

毕竟我现在还在工作,哪有给客人一耳光的道理?

而沈林冬却不会见好就收,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你恨我?你恨我就该报复我才是。”

“消失了八年,如果没有遇见,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我?”

“宁冉知,我给你机会报复我你不要吗?”

他声声质问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哪里对不起他。

我审视着他,对他的话毫无反应。

我早说了,我不恨他,可他不信。

所以我只能重申一次:“沈先生,我早就不恨你了。”

看着他的眼睛,我继续说完:“毕竟,没有爱,哪来的恨?”

听完,他的神色阴沉得像要把我掐死。

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已经是一个疯子。

因为自己母亲的一句报仇,装成宁冉知最爱的样子整整三年。

‘大仇得报’那一刻,大概是他最痛快的时候。

我还记得,宁氏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那一天,他卸下清冷宁柔的皮囊,对来找他的宁冉知笑得肆意。

他说:宁冉知,你怎么配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