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只有安全通道灯的幽幽绿光可以照明。

我跑到尽头的房间，关上门。

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加速。

这里是运动空间。

我找到个存放篮球的大筐，想钻进去。

小邱在里面：「方老师，快进来。」

我呼吸停了下：「你吓我一跳。」

卢燕的尖叫在走廊扩散，我只好钻进去。

盖上盖子后，只有个圆孔能看到外面。

我开门见山：「你丢过孩子没？说实话！」

小邱直接承认：「我和小芹是同班同学，高中就在谈恋爱，怀孕真的是意外。」

「不知道戴套？」

他哽了下：「那时候觉得不舒服。」

「后面都戴了，都戴了。」

我彻底没脾气了。

「那孩子呢？！」

他说了个熟悉的地方。

「我们放在光爱之家门口了。」

12

我听校长说过这件事。

那个孩子今年三岁，叫松宝。

他的父母在凌晨三点半把孩子放在门口，冰天雪地的，孩子就在那待了三个小时。

校长发现他的时候，襁褓上都有了冰棱。

警方根据监控找，发现他们连夜坐火车跑了。

「我那会儿感觉自己也没长大一样，只觉得特别害怕，不敢跟父母说，也没钱。」

「我们从来没当过父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透着圆孔朝外看，想离他也远点。

他还在给自己找补，我冷笑两声。

「没当过父母，还没当过孩子吗？」

「你这种人当成年人失败，当小孩也失败。」

「你还能算个人吗？」

我边说边往外爬，想找个独自藏身的地方。

小邱本来想骂我，视线扫向天花板：「方老师，你别说了，你回头看看。」

看个毛啊。

我用余光瞟了瞟门口，离我有些距离。

不管了。我大喊：「你爸爸在这儿！」

紧接着朝门口狂奔，后面咚得一声。

我抽空回头，发现是刚才在天花板乱爬的小孩掉下来，正巧掉在小邱的头上。

小邱张牙舞爪，几近崩溃。

我又回到了走廊里。

所谓棋行险招，也许这里最安全。

我放慢呼吸，放轻脚步。

「方老师，救救我。」

谁在说话？

铭铭没有人啊。

我头皮发麻，背靠着墙移动。

「方老师，我在这里。」

是卢燕的声音。

「卢燕，你在哪？」我用气声问。

「救救我，方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