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俯身上来,顷刻间,他温热的鼻梁擦过沈宁鸢的鼻尖,因为身体还热乎乎的,她甚至感觉到他的体温有一丝清凉。
那温度很快擦过,心尖微微地颤抖,一个轻柔的好似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在你同意前,最多?是?这?般亲昵,可不可以?”
沈宁鸢的“不可以”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萧平铮的吻伴随这?微凉的触感慢慢而下,从眉间到鼻根,到鼻梁,再到她的唇边。
男人从唇舌描绘着她的唇瓣,轻轻碰触之后随即离开,只余下一声?轻得融入风中的叹息:
“沈宁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彻底病好,清醒过来后的沈宁鸢大?脑里警示着一句话:
被嫖了,她绝对?是?被嫖了!
别人被人亲了好歹能得到一句喜欢,她的竟然是?不喜欢?!
这?合理?么?
难道?说“不喜欢她”,她就要感恩戴德,然后原谅他的轻佻举动么?
沈宁鸢气嘟嘟。
萧平铮看?她真的生气了,举手道?:
“那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沈宁鸢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萧平铮见机行事:“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生病。”
“谁会生病啊!”
萧平铮逗趣了她一番,又害怕她真的气坏了又病倒,只能安慰她,他的安慰方式就是?不跟她说话,毕竟只要他一说话,沈宁鸢就头疼。
两个人默默沉默了一会,今日阳光晴好,气温稳健上升,就连春风都一改往日冰冷彻骨的寒意,裹着徐徐暖流,又携着远方山林芳草香气,丝丝润润,犹如清泉缓缓沁入心田。
沈宁鸢好似闻到了杏花的味道?,淡淡清香,没有玫瑰浓烈,亦没有桂花清甜,还有一点儿酸涩。
“你真的喜欢我么?不是?因为我是?你名义上的夫人,是?你第一次长久接触的女子??”
“若仅因你是?我夫人就喜欢你,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喜欢呢?若是?说长久接触,我们至多?相处才半年多?,和?梅知渝不是?相处得更久?”
喜欢这?种心情,从来不是?先来后到,也不是?时间关系。
酸涩的味道?又从舌尖蔓延开来,那种感觉不是?很强烈,却让人不好受。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么?”
萧平铮:“千真万确。”
“你是?第一头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这?种念头的人。”
“也许,你以后会喜欢别的人。”
“那不是?更好,到时候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也就不会为我烦恼了。”
沈宁鸢唇瓣蠕动着,叹息融入风里,轻微得几步听不见。
【也许,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不在了。】
萧平铮是?一个潇洒的人,应该有勇气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沈宁鸢明明应该为此开心,但她的心却告诉她并非如此,原来说到底,自己也是?这?么个别扭矫情的人。
沈宁鸢想到了在山庄的那次分别,明明马上就能再见到他,心底却生出不舍。这?样柔软温柔的心情,好似是?第一回尝到。
“或许,我可能,也有一点喜欢你。”
萧平铮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绽放,欢喜犹如潮涌,在他眼中一点点缓慢涌出,过满则溢,溢出的欢喜就好似落了满地的星钻,他的情绪是?那样柔软而饱满,连带着沈宁鸢都被他带着沾染上了好心情。
“就这?样好了,太过喜欢容易伤情,就这?样一点一点,每天?多?一点的喜欢,最好了。”
熟悉的雪松香味再一次侵袭沈宁鸢的大?脑,铺天?盖地地挤入她的毛孔,血肉,四肢,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沈宁鸢的睫毛簌簌颤动,不过这?一回,她学?会了闭上眼睛。
那之后又过去两日,有一男人拿着先太子?的太子?私章,高呼自己是?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