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灯早已燃尽,唯有从?窗户缝隙透进的月白光亮,借着这两分月光,萧平铮走到?床边。
“沈宁鸢,沈宁鸢?”
沈宁鸢已然是烧得迷迷糊糊,全然听不到?他?喊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喘息,好似幼儿无?知的委屈。
房里有备用的灯,萧平铮将灯点?燃,拿到?床头?,一眼就瞧见沈宁鸢满脸通红,额头?沁出热汗模样?,被子都被她踢到?了脚下。
眼看这种情形,萧平铮心知不妙,连忙出去喊巧心,巧心和其余几个丫鬟就睡在隔壁房间,很快就被叫了起来?,她们早已习惯了照顾夜半生?病的沈宁鸢,你?烧水我?准备衣服很快忙碌起来?。
“王爷......”
萧平铮不便帮忙,只好站在外头?,巧心一脸欲言又止地走近。
“怎么?了?”
“王爷,您的睡铺是不是要收拾起来??”几个丫头?进屋就瞧见了地上的被褥,但都不敢多嘴,只是明日一早沈家人就会过来?,若是让他?们瞧见了,事情就不得了了。
“你?收拾掉吧。”
“是。”
床上沈宁鸢已经被喂了水,身体被简单擦拭了一遍,换了身里衣,几个丫鬟贴心地将被角折好,防止夫人再受寒。
萧平铮走上前?道:“这样?过一晚没事么??”
巧心回答:“大夫有做药丸备不时之需,方才已经给?小姐喂下了,如今小姐烧得迷迷糊糊,也喝不下药,只等明日稍微退了烧才能喝药,晚上时候用清水擦拭身体降温,保持整洁就好。”
“那?好,今晚就劳你?们守在屋里了。”
“这是奴婢该做的,那?王爷,不如去书房歇息吧。”
“不了,我?也守在屋里吧。”
几个丫鬟都有私心,让王爷去书房歇息只是客气话,他?若要陪着她们自然乐意,也就不继续劝了,几个丫鬟两人一班,轮流守着,床上少女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幼兽的呜鸣,除此之外,却没有更多折磨人,甚至折腾人的动作了,乖巧得令人心疼。
萧平铮拉了椅子守在床头?,看着床上像水壶般通红通红的人,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个念头?:
让手下找的神医,该加快速度了。
一夜过去
到?了第二日,沈父沈母就收到?了消息,匆匆赶到?百草居。
“王爷。”
萧平铮从?椅子上起身,他?坐了半夜,但看着精神健硕,没有彻夜不眠的疲倦,这要是让沈宁鸢知道了,指不定得嫉妒。
沈母脚步匆匆,走到?床头?,沈宁鸢的烧已经退下去了很多,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就安稳睡过去了。
沈母心疼地抚摸着女儿额头?。
“我?可?怜的宝儿。”
“夫人放心,宁鸢已经退烧了,再喝几贴药就能好了。”
沈母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如何说。
“劳王爷费心了,王爷可?是一宿没睡?”
“不碍事,只不过少睡几个时辰罢了。”
“我?家宝儿自幼体弱多病,累的王爷受难了。”
“夫人言重了,宁鸢虽然身子弱,但性格极好,我?与她为夫妻是我?的幸运。”
沈母自上回山庄和萧平铮说开话后,心里愈发将他?当自己人看,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很是熨帖,但她心里也有苦楚。
在房里留了会,毕竟还在过年,家里缺不得主人,二人很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直到?回了房中:
“你?说,王爷知道宝儿的事么??”
沈父默默摇头?:“我?不知道。”
“初始是害怕王爷怪罪,是以将宝儿的事瞒着,可?如今我?见他?们两人越来?越好,我?真怕......”
“哎,造孽造孽啊。”
既怕夫妻二人感情不好,又怕两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