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铮看着眼中杀意毕露的梅知渝,道:“你?不会想暗杀他吧?”
梅知渝语气狠戾地说?:“纵使他家?族势力如?何庞大,也?不过是一条人命,是人就?会死,将利刃插进他胸口,他就?会死。”
“他死以后呢,你?也?陪他殉葬吗?”
“有何不可??”
“就?是不可?!”萧平铮半眯着眸子,语气阴沉:
“你?是要违抗我么?”
“......”
眼看二人语气愈发激烈,场面一触即发,沈宁鸢虽不清楚情况,也?只能走出。
“梅姑娘,我也?觉得你?不应该暗杀他。”
“陛下一贯厚待臣子,若是那人遭遇暗杀,为安抚百官,皇帝说?不定会写祭文祭奠,全篇溢美之词,赞扬他为百官典范,尽忠职守,方才遭人暗杀,如?果一来,是为他宣扬名声?,梅姑娘你?容忍这种事发生么?”
梅知渝听他死后竟还有美名,惊叫一声?道:“绝不可?以!”
“是啊,既然不可?以,你?就?不能暗杀他,像这样的人,应该为天下人所不耻,遗臭万年才对,你?杀了他反而是帮他。”
梅知渝目光迟疑,萧平铮看了眼沈宁鸢,转向梅知渝道:
“我之所以留他一命,就?是为了将他罪行公诸于天下,难道你?不相信我?”
“属下不敢!属下,属下知错了。”
萧平铮看她改变了心意,才道:
“你?回去包扎伤口吧,这事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是。”
梅知渝这才起身回去了。
萧平铮看着她离开?,扬声?道:“方才之事,你?们所有人不准对外?提起。”
众下人应声?道:“是。”
话毕,萧平铮也?起身往百草居返回,沈宁鸢顿了顿,跟了上去。
走进书房后,萧平铮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他道:“你?想知道那个傅容做的事么?”
“夫君想说?我就?听。”
“傅容本是安阳县守城参将,那一夜,胡人偷袭安阳县,傅容在城内喝花酒,喝得昏昏欲睡,胡人攻城时,他害怕城破后自己会被拿下,带着心腹打开?侧门逃走,胡人趁机入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一夜,安阳县内血流成河。而后傅容被皇帝紧急传回新京,因为那时我们忙着打仗,没工夫理会这个下人,没想到皇帝不仅将他放了,他的日子还过得很逍遥。”
身后一片沉默。
萧平铮借气说?完之后,才猛地想起她还是皇帝的人,他心中复杂,正欲再说?什么
“那夫君,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方能告慰安阳县数千无辜亡魂。”
萧平铮的气,不知为何,被她坚决笃定的语气说?得顺了顺。
“算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那人干的事了,战场之中,临阵脱逃,弃兵而逃的不少,只是大多被我直接斩于马下,恰巧被那傅容逃了而已。他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怒气在自我消解中消亡,萧平铮沉沉呼出一口热气,道:
“至少,梅知渝不会再和那姓洛的小子交往了,你?可?以放心了。”
沈宁鸢:啊?
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么?
在军队磨砺多年的人的确不一样,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梅知渝就?已经?平息了心情。
她手上绑着布条,愧疚道:“我今天太激动了,吓到夫人了吧?”
“没有没有。”
“我一时没有拧过来,说?话太偏激,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的。”
“将军,今日之事是属下错了,请将军惩罚属下吧!”
萧平铮看了眼她,冷声?道:“看来你?还是太闲了,从今往后,你?就?负责夫人的安全,夫人出门,你?需一步不离。”
“是!”
看着梅知渝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