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铮:“自嫁入王府后,你?尽到一个?王妃的职责了么?有好好管理内宅调教下人了?府里几个?歌女整日嘻嘻哈哈,这?些你?都不用反省么?”
“......好,我反省。”
都说?人看你?合意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看你?不合意,那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萧平铮如今看她?,大概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心?里对她?有怨气,所以事事都要为?难她?。
沈宁鸢进了里头小屋,正值中午,虽然天气不热了,但冷了,沈宁鸢也犯困,她?躺在暖烘烘的软塌上,睁着眼睛望着对面案上搁着的重剑,初始脑袋还能勉强回忆自己?进入王府后发生的事,完成一下课外作业,但渐渐的,她?眼皮子越来越沉,不用多时,她?就?陷入了熟睡当中。
萧平铮闻着里头逐渐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自己?的心?情也缓缓沉淀下来,重新投入工作当中。
沈宁鸢这?一觉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之后,她?就?躺在榻上慢悠悠地看书?,时而?起身下床,舒展筋骨。
午后时间惬意,很快到了下职时间,萧平铮在外头发声:
“回去了。”
“嗯,好。”
沈宁鸢跳下软塌。
虽然如管家说?的一般,二人的确是一块回来的,但并未在外头吃饭,从都督府离开后,他们就?径直回了王府。
冬日天黑的早,这?会儿已是黄昏时刻,再一两刻钟之后,大概就?要天黑了。
萧平铮并未去书?房,也未到北院,而?是对沈宁鸢道:
“跟我过来。”
沈宁鸢心?中预感到了什么,跟着他乖巧到了供奉萧家父母排位的佛堂。
这?是沈宁鸢第一回进佛堂,上头几排牌位供奉的都是萧家列祖列宗,最下方的是萧父萧母,两位排位边上还有一块只有一半大小的小牌位,上边未写姓名,只刻了一个?萧字。
萧平铮恭敬地拿了香,点?燃,拜了三拜后插进香炉,开口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世?”
沈宁鸢点?点?头。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身子不好,生下我后就?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不能生育,还差点?被那对夫妇塞了妾室进来的事吧?”
“我知道,所以你?才这?么讨厌你?叔叔与叔母他们。”
“那对夫妇就?算没这?个?事,我也会讨厌,不过也的确,我父亲与他们断开往来也是因为?这?个?事。”
“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当日我母亲的确难产,而?她?生下的孩子在出生没多久就?咽了气。”
沈宁鸢惊呼一声。
“我母亲身子不好,若是让她?知道这?事,恐怕会伤心?过度,随那孩子一同去了。我母亲是在郊外别庄生的孩子,正巧那一日父亲经过河边看到了从上游流下来的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有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
“我父亲当机立断就?用那个?婴儿替换了死去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他严令产婆和照顾我母亲的丫鬟嬷嬷告诉他人,因此我母亲直到去世那一天,都以为?我是她?的亲生孩子。”
“而?我也是在母亲去世之后,父亲才告诉了我这?件事。他说?他对不起我,瞒了我这?么多年,我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还告诉了我他给他们孩子埋的墓,让我在他也故去之后,将孩子的坟迁过来一同葬在他和母亲的墓里,让他们能够在地下相聚。”
沈宁鸢看了眼那个?小了一半的牌位:
“那就?是真正的萧家子孙是么?”
“嗯。”
“这?事情连庄叔都不知道,他时常进来打?扫,我怕他起疑心?,就?只放了一块小的牌位,一道供他吃些香。”
听了这?么私密的事,沈宁鸢一时间心?情复杂,她?想起萧平铮对他父母的敬爱,又想起那天他看到父亲给他留下的遗书?时激动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