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沿着花园慢慢走到僻静处,众人都知道二人是在说亲事的关?系,无人打搅,连家中仆人也?刻意远离。
纪璞箬伸出手掌,由着一株还未开花的梅花树枝缓缓滑过掌心,上头已经能够看到一个?小小花苞了。
春海棠,夏蜀葵,秋菊冬梅,历来?王公?贵族宅邸,不缺四季常开的花。
宋鹤元温声开口:
“这是一株早冬梅,名唤‘洒金’,又名‘跳枝’,开花时花瓣有粉白双色,缀以金色斑点,故此得名。”
“枝头双弄色,傲骨暗香兮。宋公?子这院子很美?,想来?花开时节,定时满院飘香。”
“文字犹然苍白,不若等花开了,我再请璞箬妹妹到家中赏花。”
“我家里唯我一个?女儿,宋家姐妹众多,想来?到时候十?分热闹,勿要?嫌我打搅才好。”
“定然不会!”
二人又走了一段。
“我听闻璞箬妹妹近来?又在收集诗词,可是年底要?出书?”
纪璞箬有一个?诗社,是新京贵女一同举办,旨在收集民间女子作的诗词,一年才出一本,远的甚至将江南一地有名才女的诗词都刊登在册,销量虽然不大,却也?颇有意义。
“是啊,最?近得了许多名句,宋公?子可愿听听我们这些姑娘家做的诗词?”
“仆洗耳恭听。”
纪璞箬慢慢吟唱道:“惊觉北雁南飞,年年岁岁又一朝,忆往昔,空欢喜,昨日风流不入梦。”
......
两人不知不觉到了一座凉亭下,宋鹤元道:“璞箬可累了,不若稍事休息。”
凉亭地势偏高,自?上往下,半座宋宅收进眼底,纪璞箬并未坐下,只是站在长椅旁眺望远方?。她容貌清丽娟秀,平日不作特殊打扮,却自?有一股既高洁又亲和的气质,宋鹤元意有所动,正欲开口,闻得纪璞箬道:
“宋公?子近日在做些什么??”
“近日都在读书,连父亲都在说我,只我确爱读书,百读不厌。”
“读书自?然是好的,我也?甚爱读书,只我读的或许都是闲书,自?不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璞箬妹妹说话了,只要?是读书就?没有坏的。就?是我,有时候圣贤书读累了,也?会看些杂书转换心情,就?连一柳先生的书我都看过呢。”
纪璞箬好似没有听见他说话,她痴痴望着亭子下面一株红透了的枫树,缓缓念道:
“说枫叶,万水千山,重峦叠嶂,犹遭霜侵。”
纪璞箬转向宋鹤元道:
“宋公?子认为这词如何?”
“自?是好词,只是璞箬妹妹这词,似乎意有所指。”
“公?子说笑,只是强赋忧思罢了,若要?我这等富贵闲人来?作,恐怕全篇靡靡之音。”
“时间不早了,宋公?子,我们回去吧。”
宋鹤元为料得她这么?快就?转变心意,脸上不觉愕然,随后反应过来?,很快道:
“是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纪璞箬在宋府待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就?回了,此后再没有跟宋鹤元单独相处,也?就?没有给他再邀请她的机会。
纪璞箬回了家,听说沈宁鸢过来?找过她,下午就?去了王府。
此时沈宁鸢因为心神不宁,打不起精神玩乐,正跟萧平铮在湖边钓鱼。
沈宁鸢是散步高手,却是垂钓新手,一个?下午,一条鱼都没有上钩,空荡荡的水桶就?像是在嘲笑她。
“哎。”她今日第五回叹气:
“鱼儿怎么?都不上钩啊。”
萧平铮坐在她两步之遥的地方?,闻言嘲道:“你?的气场影响到鱼了,这般混乱,鱼都懒得靠近。”
“是这样的么??”
“不对啊。”沈宁鸢擅于反省,也?擅于举一反三:“那你?的杀气怎么?影响不了鱼呢?”不是说,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