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
“多谢这位姐妹。”
沈宁鸢便?坐了下?来,这几位姑娘玩的是上流圈子最为古老?且文雅的游戏,击鼓传花,飞花令。
一朵绢花,一个圆盘,绢花传到谁那儿,圆盘指针落在哪个花字上,谁就需当场吟唱诗词,若是在沙漏走完之前还未想出,就要受罚。
沈宁鸢文学水平泛泛,但幸好姑娘们玩耍,也不?要求什么千古名句,总之能附庸风雅,勉强合格就行,这沈宁鸢还是有自信的。
随着鼓声响起,绢花传了半圈,落在沈宁鸢左边的人手上。
她苦笑?一声,站起来,望着圆盘,此时指针落在一个“莲”字上。
她慢慢踱步,沉吟少许,终于开口:
“菡萏红香里,鸳鸯翠盖中。莲房初未发,先听藕丝风。”
这便?是完完全全吟“莲”的诗了。
“好,好。”
众人鼓掌,这便?过了。
游戏继续,国公?夫人见沈宁鸢乐在其中,脾气也好好的样子,放下?了心,交待了丫鬟看顾,自个儿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轮了好几圈,这一回绢花终于到了沈宁鸢手上。
她得到了题目是“春”。
春是个很常见的主题,饶是沈宁鸢,在家无趣时也时常作诗,很快就有了一个:
“玉阶芳草色,金井辘轳声。道?是仙人路,原是春色来。”
简单,易懂。
不?求流传百世,但博众人一笑?。
几位姐妹果然?捧场,纷纷鼓掌。
“好,好诗。”
“见笑?了。”
沈宁鸢非常自然?地融入了其中。
这这么随意玩乐着,很快就过去了小半时辰,沈宁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忽然?听的院子入口,一道?女声高高扬起:
“王爷,你怎么来了?!”
沈宁鸢仰头望过去,只见一个高大身影从院子入口走进,来人眉目冷峻,鼻梁高挺,身上充斥着和新京贵人不?相似的散漫不?经?,他?轻轻抬起一眼,目光恰好落在不?远处的沈宁鸢身上。
沈宁鸢心脏扑腾扑腾跳,昨日计划,若要显示夫妻恩爱,莫过于妇唱夫随,若是今日萧平铮也能过来陪同爱妻,那么他?们恩爱人设就会传遍整个新京,也会同样传入长?乐郡主耳中,令她发狂。
萧平铮过来,也意味着他?们二人计划也箭在弦上,不?得逃脱。
“王爷。”沈宁鸢故作羞赧地站起来,道?:
“王爷怎么来了?”
萧平铮缓步上前,一双原本?冷硬的目光充满柔情地望着她。
“我听说你过来了,正好也在附近,就过来看看你。”
萧平铮望向国公?夫人道?:“夫人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英国公?连连道?。
大陈对男女大防没那么严苛,也有许多男女共同参与宴会,虽然?大多时候男人跟女人分开,但并不?完全是为了防范什么,而是人自然?而然?地聚集和区分的习惯。
如今北肃王眷恋爱妻,片刻不?得分离,这样的美事,她们怎好破坏。
萧平铮得到许可,上前道?:“你们在玩什么?”
一女子柔柔道?:“回王爷,我们在玩飞花令。”
“有趣,我能玩一次么?”
“当然?。”
为恐绢花传不?到萧平铮手上,鼓声都刻意敲慢,直至那绢花确实?落到他?手上。
他?得到的题是“水”。
萧平铮稍一沉吟。
“浩海江河下?,万物俱东流。谁人留千古,自有后世说。”
沈宁鸢提醒道?:“题目是水,诗词中必须带水,你着江河也不?行啊。”
“原来如此。”萧平铮笑?道?:“那是我输了,有何惩罚?”
丫鬟递上酒壶和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