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镇南死了以后,那边掌权的是汪鹤声,打多大怕是要看日本人的脸色。”
“你想不想试一试?”
战子秦没料到父亲突然这样开口,倒是呆了一下才淡然问道,“试什么?”
战锋也不睁开眼,“要是打大了,你四哥的人马未必够用,你收敛了那么多家当,不想拿出来试一试?”
战子秦静静地看着父亲,战锋却闭目不动,仿佛坐禅一般,父子两个静默了良久,战锋突然开口,“你罗伯伯对你弄的那些玩艺儿挺看重,你好好做个样子来给他看看。”
战子秦嘴角慢慢挑起,又恢复了平素的轻佻散漫,偏转了脸笑道,“啊,原来是罗伯伯的意思,我说父亲这回怎么这样放心我。”
战锋睁开眼睛,眼里愠怒更盛,还没开口,战子秦却已经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是罗伯伯的意思,我自然要好好表现,就怕四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也不等父亲开口,转身就翩然而去。
战锋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半天才吐了出来,伺候他按摩的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随从了,赶紧送了热茶上来。“总司令为什么总和七少爷较劲?七少爷是最伶俐的,总司令的意思他会明白的。”
战锋将杯子重重在桌子上一放,“他明白个屁!只会争强好胜,受不得一丝半点的委屈,能成什么大事?”
外面随从过来,“总司令,大公子问您好一点没有,午餐会要不要参加?”
战锋气犹未顺,“不去。让他早早打发了汪家的人滚蛋。”
那随从又问,“四公子说今日军报汪家有变动,问参谋部要不要开会讨论一下对策。”
战锋皱了一下眉头,“不用了,他两个军都在第一线,让他自己定就可以了。”原本也是应该开一个会好好安排一下的,但是想到战子秦说的就怕四哥根本不给他机会,他便觉得这个会还是不开的好。子楚一样是精明的人,没有安排将来机动起来才不会那样刻意。
小七回来这几年是历练得深沉了,但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是一点不变,认准了他这个父亲和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越发行事诡秘。不知不觉间那个第七军被他完全换了血,他这个总司令也是连一根针也插不进去,那样多的新概念新装备,又是完全西化的作训方式,俨然独立于编制之外的样子,可却一仗也未经过。他和罗东来聊过,很是必要给小七机会历练一下,但是兵危战险,小七年纪轻,不像子楚那样有机会在西南前线从连长打到师长,又没有军中老将们的提带帮衬,没有经历过大的阵仗实在是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子楚的本事他清楚,若是将姓汪的堵得严严实实的倒也就罢了,可要是真给了小七机会,他是不是能把握住?心里总是不能安定。看随从要走,又叫住了,“你给我叫 过来。”
是他的老部下,整编新 旅和新九旅也是新军新装备,他手下最能打的部队之一,为防万一,他还是要做好准备。
百乐门是东瑾最大的歌舞厅,里面陪舞的小姐的派头比寻常的千金小姐还要矜贵,另外还有不少漂亮的小男孩陪太太小姐喝酒跳舞,只要你想要消遣,百乐门里没有做不到的。
战子秦是百乐门的常客,这回请客请的是汪家谈判代表团的副团长,又是他在德国读书时候的军校同学,自然是毫不吝啬,专门叫了百乐门里当红的几个陪舞小姐作陪。没想到汪墨菲却也跟来了,一看座上四五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便拉下了脸,恼羞成怒地发作了一番走了。倒累得孟北平又送了她回去,方军和魏雄没料东北鼎鼎大名的孟三凶在汪家九小姐面前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一干男人都是大笑,也不管他,径自喝酒玩笑。战子秦莫名一回头,却是一愣,只见舞池对面却坐着杜楠和夏月兄妹两个,夏月一身樱桃红的坎袖旗袍,纤细的小手支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看见他看过来,却是一笑转开了头,不知道和杜楠说了什么,笑得越发娇俏了。
恰恰舞台之上,那个当红的奶油小生正在缠绵歌唱,
昨夜你对我一笑,到如今余韵渺渺,我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