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小七笼络人心与别不同,什么义气良心他全不讲,底下的人跟他,就是两条,第一,第七军装备好,训练好;第二,第七军不讲门系派别,惟能者为先。想要走强军之路的人,到他那里,有本事只管显露,决不受委屈。再古怪,再没有规矩的事情也不限制。
战子秦自己就是个胡闹不矜的,他和家里拗着娶的那个夫人也和他是一路的货色,打了胜仗让人带东西过来也就罢了,还弄过来几个川菜厨子过来,说是给丈夫做几顿可口的吃,还当真没见过这样的做派的。
战子秦也不害臊,让那几个厨子在指挥所里支锅搭灶,大操大弄,还招了第七军所有营以上军官指挥所赴宴,说是昔年西汉的霍去病去皇帝御赐美酒倾于酒泉与三军同享,他不敢比霍骠姚,夫人送宴却也不能一人独享,要与众同乐。宴后那几个厨子却是被他留下了,专门从清江弄了几千斤猪肉鸡肉回来,让那几个厨师一个团一个团的过去,都是鱼香肉丝或宫保鸡丁,继续与众同乐,连他的兵也跟着大块朵颐,这个做派,当真是独当一面,百无禁忌了。也不知道他老子看到要怎么说呢?
过去拍了拍那坦克厚重爱人的装甲,“有油了没?”他早十几天前就和战子秦嚷嚷要直捣辽城,战子秦双手一摊,“郝叔,步兵疲惫,装甲团需要维修,最最要命的是没燃料了,都给四哥那里做运输用了。”这回该是有了燃料该讨论进军的事情了吧?他老郝说不得有生之年还捞到饮马辽河的机会。
“报告郝军长,燃料还没运到。”那个年轻的少校立刻敬礼回答,战小七的兵都这个做派,演电影一般的衣裳举止,好隔应人么。还没油?没油叫他来干什么么!
走近战子秦的会议室,已是有不少人早到了,却都是一言不发,他大咧咧第在白天齐身边坐下,“白小狗子,七公子叫我们来做什么?莫不是他老婆又送了裁缝来要给我们每个人缝条裤子不成?”
白天齐瞄了一言端坐正中的战子秦阴沉已极的脸色,轻轻摇了摇头,“我在下面的团里巡视,一个电话叫回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郝孟平这才觉得这个气氛当真是不对,再看周围的几个军长师长,也都是惊疑不定的样子。
不过一会,人来齐了,战子秦却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份电报敲在桌子上,“大家都看看。”
郝孟平当即将电报本子抢到了手里,粗粗扫了一眼就惊得跳了起来,“我们在前头和日本人干,他们抄了我们的老巢,江伯年,姜中远,王八蛋,太不仗义了。”
白天齐看完那个电报,默默和华天对视一眼,轻轻将电报放了回去,“七公子,您看怎么办?”
战子秦手扶在额头上,沉默不语,旁边的华天已经沉不住气,看了一眼挂着胳膊的张龙山,“七公子,这事不能熊包,如果不是他们逼得太紧,四公子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现在我们仗还没有打完他们就扣了老帅,这分明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们不能就这样软了。”
郝孟平立刻拉开了凳子,“他们不仁在先,也就不能怪我们不义,四公子的人马在南,我们在北,回头包他们的饺子。”
一拳砸在桌子上,白瓷杯子叮叮当当地跳了半天才稳下来,只见战子秦缓缓抬头,“他们在天苍安排了炸弹,黄搏勘旅长身死,四哥重伤,中央军已经接管了西线军防。”
郝孟平踉跄地退了两步说不出话来,白天齐浑身都在发抖,被汪家逼到眼皮子底下的时候都不曾这样惊惧过,四公子重伤,生死不明,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静默了好半天,张龙山突然也跳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把老帅夺回来,这里到东瑾也就不过五六天,我们回头屠了那帮狗娘养的!”
刘衡按住他的衣袖,“老张,你坐下,前面汪家元气未伤,近十万人顶着呢,我们一撤,跟着就会掩杀过来。这事得好好议议。”
张龙山急道,“这可不能再议,黄搏勘一死,天苍那里门户一开,东瑾那边就保不住了,等中央军一进城什么都晚了。”
华天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