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锋几乎是吼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妻子,“阿馨,你和大姐去招待客人,请大哥和小四过来,今天要要好好谈一下。”
“舅舅,夏月放你这里,我去应酬一下。”战子秦把夏月交到杜兰甫的手里,亲亲她的脸,“宝贝,就一会,我立刻回来。”她没有力气挽留或是表示不满,无非是花他两分钟哄她,他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过?
坐在杜家宴会厅的偏厅里,靠在独立的休息厅里的绒布沙发上,默默地喝着咖啡,温热的咖啡缓解了一下她紧绷的情绪。酒会过于明亮的灯光让夏月头痛,她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好,醒也醒不来,参加这个酒会刘太太足足给她扑了三四层粉才盖过脸上的黯色,战子秦要去应酬,她也乐得躲起来休息,只是他这是做什么?将她留给杜兰甫?她不想花精神和他讲话。
战子秦说好了一直陪着她,转头就放下她跑去应酬,总算是把她交给杜兰甫这个他认为安全的守护者手里,可她却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舅舅“呆在一起,尤其是这样嫁给了战子秦之后,更是不愿意面对。他究竟是怎样获得了杜兰甫这样死心塌地地支持?自己原本也没有计划马上离开战子秦,不过是在将来离开的时候自己可以走得彻底,一点也不和他或者是舅舅的有任何联系,结果没想到舅舅竟然这样敏锐地通报给他知道,闹出这样一番风波来。她不知道自己前几天怎么有那样大的胆子,在他那样的暴怒下还敢反抗,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吓死了。
想起那天他的疯狂,还有他对孩子事情的纠结她依旧心有余悸,他们这个样子怎么能再有一个孩子生长在旁人的非议猜忌里?他执拗的脸闪过脑海,她只觉得哀伤,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的软弱,她嫁给他不过是两个人在受苦,他为什么会不觉得?无声地叹息一声,他们要是能私奔了该多好?他们一同到国外去,去他喜欢的弗吉尼亚,买一个小小的庄园,他可以和那些乡绅们一同骑马打猎,他们的孩子可以骑着小马跟在旁边,也许有一天也会像他父亲希望的一样穿上弗吉尼亚军校的制服,那种胸前一大排铜扣子的老式军服,想想就好笑,偏偏是最时髦的美国人要求学生穿那旧样子的礼服,当真是有意思。
战子秦穿那种美国式的单排扣带垫肩的西服是什么样子?她恍恍惚惚地想,却只是他穿着深绿色军服冷然孑立的样子。身后冷冷的光辉,都是负累,他们怎么可能?他离不开,他也不肯让她离开,她这个样子当真离开的了吗?
杜兰甫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她,他大约有半年多的时间不曾这样好好的看自己的女儿,就连她出国上大学的时候也不曾这么久没见,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美丽得像个小仙女,比她妈妈当年还要漂亮动人,可是他却是个失败已极的父亲,她陷入那样凄苦的境地,他竟然是通过旁人才陆陆续续得知了一切。
其实最初来找他的是战子楚,他本能地反对这位未来的总司令做自己的女婿,他的月月绝不能卷进战家儿子之间的战斗中去,他知道战子楚需要什么,他也知道他会为了月月和王秀琳离婚,他却知道月月会因为旁人的流言蜚语多么痛苦。
战子楚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诚恳和迫切,他一直恳求,最后他甚至说,月月和他已然相恋。杜兰甫是多少知道女儿可能是有了心上人的,但是却不能是他,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一定让他们分开,月月是他的宝贝,他要她一辈子安安乐乐,绝对不能让她每日悲伤不安的生活。
月月突然的失踪差点要了他的命,王秀琳的谋害未成,她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居然来通知他的是战子秦。战子楚一直极客气地称呼他杜老先生,战子秦却开口就是舅舅,他初初着急月月的伤势,并没有在意,后来坐下细想,才惊觉这样有多么不妥。战子秦坦然坐在杜家的客厅里,“舅舅,我要带夏月到新黎去,如果她身体允许,我想尽快和她结婚。”
他是知道七公子一直在追求夏月,他也明令禁止夏月和他来往,若是那个沉稳内敛的四公子还像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他真不知道这个七公子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那个时候外面的风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