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回了东瑾,战子秦也不回家,就去了山里的马场,两个人骑马打猎玩去了,难得这次两人钓鱼老天爷不下雨,可是冬天却哪里有什么鱼?夏月是个急性子,沿着河水下钩提钩玩得不亦乐乎,下面的人却禀告过来,说是有电话找他,他看了一眼夏月,自己开车回去,到了书房拨了回去,杜兰甫一直在那边等,不出所料是问夏月怎么不回家。自然是为了夏月没去督军府的晚宴的事情,他叹气,这可恨的丫头,如今又是把烂摊子扔到他的头上,一边答应着杜兰甫,一边开口,说是近日就去清江,大约杜兰甫在那边安置好了,他和夏月也就过去了。
杜兰甫又问夏月过年如何不回来一趟,他只是无奈,“舅舅,她和我在马场玩呢,她不愿意回去我哪里敢让她不高兴,要不我让董震接您过来?”心里却压根不希望他来,总算杜兰甫是听明白了是夏月不愿意见他,也就叹了几声算了,他挂了电话,却看见夏月撅着嘴回来了,自然是一无所获,“战子秦,你跑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当真是讨厌,只要一和你钓鱼就要下雨,外面又下雨了。”他也觉得好笑,亲亲她冻红了的脸,“也好啊,这样的天气正好睡觉,我们睡午觉吧。”
夏月啐他,“你休想,我好容易过年玩得开心,你少讨厌。”
他哀求,“我也好容易过年,你哄哄我吧。”
夏月踩他,“不是说好的,以后只有我才能耍赖,你这样好不恶心人。”一溜烟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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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除了让生活充实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掩盖你不想被别人发现的行为。“我要去临江广场看义卖的会场。”她现在说谎都不用打草稿。
“大衣穿好,早点回来。”他微笑,以为她越变越乖。不过是卖了副首饰,她原本看杜兰甫送的东西就不顺眼,也给了不少钱给柳絮那个剧社,她总和他有着隔阂,自从汤瑾琛在福日行骚扰过她以后,买东西都不肯用他的钱,若不是杜兰甫早早把她的信托基金交给他管,她要是嫁了他还去杜家兑换津贴,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去华风洋行,说是顺路去娶订做的旗袍,其实是转到后面的当铺去找胡萝卜。胡萝卜是人名,是个很漂亮的混血小男孩,妈妈是个专做码头生意的□,爸爸除了为白种男人外的一切资料欠奉,今年十七岁,为人该狡猾的时候狡猾,该彪悍的时候彪悍,胆子奇大,心气奇高,连夏月的提包也敢抢,抢了被抓不说还敢反抗,反抗不说还反抗成功,在夏月的默许之下逃脱不见。差点把董震气到吐血,后来汉和帮的人为了巴结董震,抓到这个丢尽董三哥面子的小王八蛋要砍他三根手指头,正好被柳絮听见,惊怒之下足足教育了那个董震十五分钟,夏月抓住战子秦怒指董震,说他中世纪的野蛮,总算保住了胡萝卜的手指头,因此胡萝卜指天盟誓要为夏月赴汤蹈火,既然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了,那么帮帮小忙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激励瓜拉一番东瑾当地的方言,夏月听得晕头转向,嘴唇血红,香粉熏人的中年妇女带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消失在巷子的深处。最后一个细眉细眼的小姑娘还很妩媚地在胡萝卜的脸上摸了一把,被胡萝卜不耐烦地摔开,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是你妈妈?”夏月震惊,撇了一眼胡萝卜,汉和帮的人骂他“□养的!”,做黑社会也有三六九等,他妈妈属于下九流的“流莺”。董震自然不会给她解释这个,她自然也想象不到。
“她现在做“妈妈”了。”他从没想过他妈能从良,有了点钱索性自己赁了屋子当老鸨。胡萝卜拽了拽身上的白衬衫,除了装电话和办正经事情,他用夏月给他的钱还买了件衬衫,洋行里的泊来品,雪白而柔软,他挺了挺身子,感觉夏月也就他鼻子高矮,自己穿上这件衣服,在她面前都高大了许多。
“妈妈?你要做哥哥了?”夏月对这些称谓不太明白,不过她对他的妈妈印象深刻,似乎他的妈妈和正常的母亲挂不上边。
胡萝卜愕然,有些结巴地解释,“不是那个妈妈,是。。。。。。”夏月漂亮的眼睛突然专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