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无伦次。
他当真无话可说,她黯然地坐在对面,疏离地和他客气,心里翻涌的情潮平静下来,渐渐只剩下一片冰冷,让他感觉温暖平静的那一抹月光不再垂怜他了,当初他为什么会放任她离开?如果可能,他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手指滑过已然冰冷的杯子,反反复复地握紧再松开,“你……你怎么让他这样对你?”
“求求你,不要说了。”她惊痛地瞑目哀求,仿佛是他的话在伤害她。他说不出话来,明明心里的愤怒像岩浆一样要迸发出来,她的神情却像是寒冰一样,瞬间冰冻住喷涌的出口,生生将一切封闭在他心底,突然心底的惊痛再无法压抑,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开口,“夏月,跟我走。”
“不,真的不行。”夏月扭着被他触碰过的手指,紧张得身体都在发抖,小七究竟怎么对的她?她连被他碰一下也惊恐成这样?“我知道你不会谅解我那样草率的决定,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们都应该各自好好的生活。“
好好生活?他们怎么好好生活?他看着她,心里怒火在燃烧,可燃烧的只是悲哀,他和她说过,他没了她好不了,她怎么能走得那样轻率。好好生活,她这样叫好好生活?他耳朵里听得都是小七对她的宠爱,对她的纵容,可是眼里看见的却是她的瘦弱憔悴,他以为她能好好生活,可是她当真不好,竟然不好为什么不跟他走?
夏月的声音还在轻轻地响着,“你不要再想着过去了,这样只会难过,而且对我们谁都不好。”
晚了,他只觉得悲哀,父亲的怒吼又在耳边一遍遍地响,她轻柔的声音却像一块冰,放在他的胸口上。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咖啡杯里的泡沫一点点的消失,他慢慢地抬头看她,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却避开了他的注视,晚了,她方才也说晚了,他终究是晚了,她自己都说再不属于他了。
沉默了半天,夏月终于勉强笑出来,“子楚,你不要这样看我,会让我觉得更对你不起。”
他咬紧牙不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心底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伤心,终归是说不出话来,连看也不能再看她一眼。
95
战子秦回到在福夏路新添置的宅子里,确定早上订的香槟和蛋糕并送她的礼物都已经送到了酒店那边。却不见夏月人,等了许久竟是不见回来,打电话问了跟着她的人,说还在外面闲逛,他按捺了许久终于有些不耐烦,吩咐了几句出门寻她。方才已是有人和他报告过了的,夏月去了平时最喜欢去的一个咖啡馆。远远便看见她的车子停在门口,他下车过去,咖啡店的窗户朝西,恰恰看见她坐在窗前,脸上淡淡晕着灯光,静雅如画,没有一丝儿的戾气,纤细洁白的小手柔柔的放在桌上,仿佛一支散发着芳香的兰花,他慢慢走着看着,心里一丝丝的欢喜慢慢缠绕,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一般,只觉得自己每接近她一步便如在云端舞蹈一般,恨不得一步就过去,又恨不得迟迟走不到才好。
已经到了那窗前,不过隔着一扇玻璃,她却全然没有看见他过来,不知在想什么,只看见半颦着的眉,笼着阴影的长长睫毛,突然眼睫扬起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战子秦的心猛然一揪,就在眼前,一只男人的手盖上了她的雪白的小手,死死握住,他本能的就知道,那是四哥。
他几乎不能呼吸,几步冲进咖啡店,“四哥,放开她!”话还没有落,战子楚已然跳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仿佛小时候他误伤了他母亲种下的那棵福橘,四哥揪起他仿佛要杀人的样子。那时他只得五岁,吓哭了,丢下心爱的橘子忙不迭地道歉。而现在,他不再是恐惧他的幼儿,夏月也不是那只橘子,他心里的爱,的恨,蒸腾翻滚,他一样也想杀人。反手揪起战子楚的衣襟,另一只手一拨,就将夏月扯到了身后。
“你凭什么这样对她?”战子楚却将夏月扯了回来,抓住她那只带了戒指的手,放到他眼前,纤细白软的手指上白金戒指上碎碎亮亮的水钻围着一颗深蓝的宝石,她喜欢蓝色的宝石,他专门从南非买来这颗稀有的蓝色光泽的钻石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