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想不到,他们的新房居然是她原先酒店的房间,摆满了各色的鲜花,战子秦抱着她在房间里旋转,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玫红色大床上,他身上炙热的气息让她觉得眩晕也觉得害怕,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包括给她选的这件银白色的礼服裙子,她曾经表示过反对,认为在他父亲的寿宴上穿这个颜色不好,他也只是给她搭配了一件银红色的绉纱披肩,婚礼的时候直接去掉披肩,披上白纱就好;他通知了他的朋友,通知了柳絮,甚至征得了杜兰甫的同意,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就是没有告诉她!她觉得委屈,却又觉得委屈不应该是她的情绪,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却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坦然,这是不是就是他想要的目的?
她惶恐地从床上跳起来,却又被他抱住坐到沙发上,“喜欢吗?”他抱着她用手指轻轻触摸她的脸颊,“要不要庆祝一下?”
鲜花彩带装点的小小餐车从沙发后面滑出来,银光铮亮的冰桶里赫然放着一瓶99年的波尔多干白,她最喜欢的年份,“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酒?”他的无所不知她早已习惯,但是这酒不一样,她只和战子楚喝过一次,之后却是他每次为她准备,慢慢执起酒杯,酒气清凉,香味独特,熟悉的口感却是陌生的感觉,他的脸隔着酒杯看起来格外的不真实,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
“你喜欢的我都知道!”他眼光闪动,似乎是得意也似乎是落寞,突然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她有一个毛病,喝酒很快,虽然口感很好,但是仍然迫不及待地吞咽下去,他的怀抱里都是干白清雅的香气,合着他淡淡的薄荷烟草的味道,她很快便有些醺然,看着透明的液体慢慢地注入晶亮的玻璃杯,她几乎有了种恍惚的兴奋感。他的怀抱渐渐收紧,手指在她光裸的肩背滑动得更加撩人,嘴唇轻轻扫过她敏感的耳后,“夏月,我们该睡了。”湿热的呼吸钻进她的耳朵,扑撒在她的皮肤,莫名激起一片的战栗,她举起酒杯抵挡着,“不,我还想喝一杯。”
他眯起眼睛笑,得意得像只狡猾的猫,夏月像他爪下可怜的小老鼠,任他肆意的调戏取乐,“别喝了好不好?我们睡吧。喝醉了就不好玩了。”他抢她手里的杯子。
“不,你走开。你身上都是烟味。”她推拒着,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很是薄弱,倒似给自己判定了个缓期一样,终究是判定了的,她逃无可逃。
战子秦心情当真是好,虽然笑得更加志得意满,还是起身去了浴室,她哆嗦着慢慢地啜着杯子里的酒,身体不自觉地就缩成了一团。
“铃铃”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让她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给她的电话?也许是在这惶惶不安的时候太过孤单,她呆看了一下那电话,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吸引,她慢慢抓了起来,颤着声音,“喂,我是夏月。”
“夏月,真是你吗?”电话那边良久才传来低沉的呼唤,仿佛一只巨手猛地一下子把她的心狠狠地揪起来揉捏。为什么会是他?电话那边居然是战子楚!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电话?为什么?为什么?
她说不出话来,那边也只听得见深长的呼吸,“你。。。。。。你还在听吗?”他每晚都打这个电话,明明知道她不在东瑾,却只取一个念想,他仅有一线希望,他想亲耳听见她的声音。
夏月却说不出话来,她是还在这里,可是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在他们不能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月来,一切都已经不同了,她无话可说,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战子楚却再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彼此听着电话两端对方的呼吸,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月,我出来了。是谁的电话?”战子秦突然推开浴室的门出来,犹自用毛巾擦着湿透了的头发,浴衣半敞着,露出精壮的胸膛。她捂紧话筒,惊骇莫名地看着他,倒叫他好笑,出其不意地一把抢过话筒,“柳絮,怎么这么晚还给大人打电话?小姑娘家怎么这样没羞没臊?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随即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夏月看着他不知道是该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