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向下滑,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试图吻得更深,恨不得一下就把她吸吮干净。

啪嗒,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她在他口中呜咽了一声,一只手抱住了他的头保持平衡,另一只手终于开始锤他的肩膀。

邹峰只好撤离了。

他仰头,用额头顶着她低垂的额头,热热地呼吸正好喷在宁筱曦的鼻端。在两人缠绵交织的气息中,他咬牙切齿地揶揄她:“躲……你还想躲?”

小姑娘的气息还乱着,羞得把头扎进他的肩窝,四肢都是软趴趴的。

他借机凑近她柔软的耳廓,火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朵,嗓音沙哑,亲昵暧昧地低问:“不想要么?嗯?”

这一次他满意地看到小姑娘的耳背后的脖颈上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怀里柔软的身体轻轻地发颤。

邹峰来了兴致,想咬她的耳垂。

但宁筱曦落在他发间的手,此时无意识地滑动了两下,突然顿住了。

她刷地一下从邹峰的肩窝里抬起头来,微皱着眉,却不敢看他,只垂眼看着他的喉结,轻声地质问:“你没吹头发吗?都结冰了……”

邹峰笑了他喜欢她这样关心他,纯真又撩拨。仰头又啄了一下那湿软的柔唇,他蹭了蹭她的鼻尖:“谁知道你这么磨蹭,让我等这么半天。”

宁筱曦愣住了一秒钟,往后倾斜了一下身体,却还是不敢去看邹峰的脸,只垂着长长的卷翘的睫毛,讷讷地:“你……等了多久?”

邹峰扯了扯嘴角:“一个多月?”

宁筱曦窘迫地从他的臂弯里挣扎着滑下来:“你……赶紧回去擦干头发。”

邹峰一把拉住她,把她拽入自己的怀里,轻声说:“再抱一下好不好?”

这一下,宁筱曦撞上了他的身体,僵住了。

邹峰自然知道单纯的小白兔为何紧张,心里却很愉悦,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安抚她。

今晚他伺伏在暗夜里狩猎一样的举动,多多少少还是吓着她了吧?那并非他的本意,但他找不到更合适的时机,也不想等她自己慢慢明白。

这个对饮食男女如此迟钝的姑娘,这个边界感很强的姑娘,估计就算等到 B 轮融资都成功了,她也不会跨越雷池向他迈出一步。

而他,实在没有那个奢侈的时间。他不想像在梅里那样,直到分别的一刻,直到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不得不克制自己的冲动,面对内心的遗憾。

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和任何人的每一次分别,都很可能是……再也不见的最后一次。

宁筱曦感到了他安抚的意味,僵直着的躯体终于慢慢地放松下来。但她还是不敢主动拥抱他,只垂着手,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肩膀前,沉默地感受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心中一片混沌。

邹峰终于缓缓松开手臂,站直了,俯身捡起她掉在地上的泳衣,去牵她的手,低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再晚,林山清该怀疑你出什么事了。”

这一句话,竹林间的魔法泡沫就破灭了。

山野的次元消失,结界重新升起。

宁筱曦回到了现实。

她在哪儿?

她不在梅里,不在香格里拉。她在北京,在公司战略会的会场。

而他又是谁?

他不是云骨,他是邹峰。

邹峰是谁?

是……老板。

老板刚才干了啥?

亲……了她。

宁筱曦的脸都白了。

她一把从他手中夺回泳衣,整个人都站成了一根棍儿:“你赶紧回去吹头发……”她下意识地绞着手中那一小块布料:“我,我自己回去了。”

说完,她甚至没有勇气看他一眼,撒腿就跑。

邹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都给气乐了。

这啥意思啊,小白兔难道,又打算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行吧,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