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权力的背后,都是以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为代价的。如果她关键时刻扛不住,就不要妄想一个职位的空名号能给她带来指挥别人的力量。
到了晚上 10 点多的时候,止痛药的药效消失了,宁筱曦的肚子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避开所有人,打开手机点了快递送药。
创业园区的位置有点偏僻,最近的骑手也要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没办法,只能咬牙坚持。
到了 11 点,筱曦实在撑不住了,却又不敢离开太远,就走到外面的休息空间,拖了两个懒人沙发,合成了一个厚厚的软垫子,裹上大衣躺了下去。
就躺一会儿。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就,脆弱这么一小会儿。
休息空间的灯都黑着,除了这个项目组,公司里的其他人估计都已经回家了。
宁筱曦疼得昏昏欲睡,朦胧中,她听到有上楼的脚步声,走过了休息空间,向更里面的项目空间去了。过了一会儿,那沉着稳定的脚步声又回来了,由远及近地来到她身边,停住了。
宁筱曦挣扎地睁开眼,黑暗中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她眼前,被窗外的路灯勾勒出轮廓,在明暗的夹击下,显得干净而利落,仿佛一把重铁寒剑劈开了夜色。
她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迷糊了,不仅肚子疼,胃也好像开始疼了……
啊,她还没吃晚饭呢。
那个身影俯视着她,声音清冷而严厉:“起来。”
宁筱曦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已经试图想把自己撑起来了,但手一滑,失败了。
“身体这么不舒服,为什么不回家休息?”那么冰冷的质问声和霸道的命令感,真的似曾相识。
筱曦突然特别想笑,忍俊不禁地问:“怎么?我要是不回家,你是不是还要安排马帮护送我下撤啊,云骨领队?”
他以为他是谁呀!他以为,这还是在山里吗?他以为,她在职场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吗?
邹峰凝滞住了这是第一次,自那结界里出来的第一次,她叫他:云骨领队。
叫的,还挺自然。
他轻蔑地哧地一笑,就她这个小身板,还用安排马帮吗?一个驮包都填不满。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邹峰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他从地上一把就将宁筱曦拎了起来。
这一次,小兔子疼的连挣扎和紧张的劲儿都没有了,只用无力的小拳头顶了一下他的肩膀,气息奄奄:“邹峰,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被同事们看见……成何体统。”
黑暗中,邹峰扯了下嘴角,微微俯身低头:“你要是怕被人看见,就自己乖乖回家。这里有其他人盯着,不差你一个。”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吹在了宁筱曦的耳朵边和发丝上,怪痒的。
“告诉你多少遍了,你就是学不会,是不是?”黑暗中,他的声音几乎是亲昵地咬牙切齿:“就你这点斤两,逞英雄轮得到你吗?”
宁筱曦很想说,她不是逞英雄,她是不能袖手旁观。
要是失去这一次机会,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地从陈铎生手上拿回产品团队的管理权。
她才加入公司,空降无根,地位模糊,处境飘摇,孤立无援。
她既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外界的依靠,手上更没有其他利益,所以,此时此刻,她只能靠牺牲自己,去和陈铎生做一个交易,交换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管理权。
可……这一刻,宁筱曦实在没力气跟面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纠缠了。
他凑得离她这么近,如月下青松一般的气味是那么好闻,胸前温暖而熟悉的体温烘着她的面颊,还自以为是地教训她命令她……
他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和讲道理啊。
宁筱曦现在是胸部以下寒凉,脖子以上火烫,这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投降:“行行,我回家,还不行吗?”
邹峰站直了身子,扶着她站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