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骨却已经沉默地蹲了下去,开始伸手翻检里面的物品,半刻才简短地冒出一句:“俩人一个包,这是规矩。”
筱曦:……
规矩啊,那可以理解。要是每个人都像她们这样多要一个包,也确实不好办。
“那……把我的重装包单拿出来,不放在驮包里面行不行?”筱曦锲而不舍她就不信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开玩笑,一个驮包合不上而已啊,难道比她在公司做的那些项目还难?
云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筱曦温和坚持的目光,对上了云骨渗着凉意和淡淡审视的幽静双眼。压力之下,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嚯,小姑娘看着又软又客气,但心里够执着硬实的啊!
云骨扯着嘴角笑了:“你重装包防水吗?山上要是下一天雨,你打算晚上睡湿的睡袋?”
筱曦不说话了。
云骨重新低下头去,很快,他就从包里掏出了宁筱曦那个硕大的暖壶:“这是什么?”
“啊?”宁筱曦下意识地:“暖……壶……啊。”
云骨站起来,把壶直接丢到她手上:“不用带,用不上。”
“可是……”宁筱曦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云骨已经又自顾自地蹲了下去。他正伸出手把驮包里的其他东西逐一理顺,压缩空间。就,根本没有听她解释的兴趣。
宁筱曦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把水壶递到了江离手上,低声说:“算了,我不带了,和其他东西一起寄存了吧。”
江离气哼哼地一把拿过水壶,转身回屋去了。
宁筱曦则守在驮包边上,看到云骨已经理好了东西,开始封口了。他把敞开的驮包大口两边先在一端并拢到一起,然后两只手握住并齐的口袋边缘开始卷边。卷好了一尺,他就抬起一边膝盖跪压在驮包上,双手向右移动,继续卷下一尺。
驮包确实有点小,云骨用了十分的力气。麦色的小臂肌肉喷薄发力,连带着手筋都跟着暴露了起来。挺拔的后背顶起来,窄而劲的腰紧绷着,合体贴身的户外 T 恤下,立刻透出了隐隐的舒展而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他这是把自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张压缩的劲弓,而全身的重量都通过弓的弹性传导到了膝盖压着的关键点上。
力透驮包。
可偏偏,他神态放松,表情平静如水,一点吃力的样子都没有。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常年使用体力的人。他对熟练控制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
宁筱曦看傻了。
昨晚她和江离曾一起骑在驮包上面,用了两个人的体重和吃奶的力气,这个该死的驮包都丝毫不屈服。现在,驮包却老老实实地被云骨迅速而熟练地压缩成了一个规整的圆柱体。
真……神奇。
云骨终于扣好了驮包自带的四根捆带卡扣,站起来,拍拍手,顺便瞟了一眼宁筱曦这个大眼睛的短发小丫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驮包,头都没抬一下。
云骨心里呵了一声,转身走了。
江离回来的时候,看见宁筱曦还维持着刚才的站姿和站位,有点发愣,仿佛在思考一道不符合定律的物理题。
“哎呦,怎么关上的?”江离看了一眼驮包,也有点吃惊。
筱曦目不转睛地盯着驮包,沉痛地说:“大力出奇迹。”
江离不相信:“没什么技巧?”
宁筱曦狠狠地一摇头:“没,就是大力出奇迹。”
她终于抬眼看了看江离,又说:“你这两天对领队客气点儿吧,江姐。”
“我怀疑,他能一手碾死咱们俩。
“再说,估计咱俩每天早上都得求他们帮忙关驮包了……”
终于集合出发了。
团友 15 人,外加两个领队,一起上了大巴车。宁筱曦和江离上车上的早,坐在了左边第二排。第一排,照例是留出来给领队的。
今天的目的地是位于云南西北藏区的德钦飞来寺。那里,是所有梅里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