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上开始传来刺痛感。
云骨低低地骂了一句:操!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过怒了。久到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情绪失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不喜欢这个情绪不受控制的自己。事实上,他不喜欢任何不在自己控制范围的事。而他现在隐隐约约觉得小溪,成了他失控的源头。
让云骨生气的,不止是“绒线帽”的危险行为,也不是麻杆姐的不自量力,甚至不是筱曦那一瞬间的奋不顾身。
他曾经面对过很多很多次危机,他知道,那一秒钟发生的一切,都是人的本能反应。
“绒线帽”本能地要保护自己。
“麻杆姐”本能地抓住了第一只向自己伸来的手。
而“小溪”……则是本能的一腔孤勇,舍我其谁。
这个姑娘啊……这几天已经不知道让他意外了多少回。每次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她,她就会生出点新花样来颠覆他的认知:
明明天生一副软萌乖巧的外表,背后却藏着不服输的好胜心。
那么好强的性子,却居然一点都不骄横,不仅挺讲道理,更不随便欠人情。
这么人间清醒,应该是一枚妥妥的精致利己小精英吧,她却又出人意料地随和体贴。
她的体贴不止对江离,甚至对陌生的俞大哥,师姐也如此。
这几天,云骨其实默默地把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当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喝着俞大哥煮的茶拍着俞大哥马屁时,一次次默不作声却又实实在在地帮俞大哥挑水的人,其实只有师姐和小溪两个人。而师姐昨天走的慢,又和绒线帽闹翻了,她便一直若有若无地陪着师姐。
乃至于昨晚对他的……那种照顾,一看就是出自她的习惯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