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到了最后关头,情难自禁,即便咬紧牙关,依然喘息得如同暗夜中掠食的野兽。他是不是吓着她了?她……会不会对这件事,感到胆怯了?

嘶,他好像做错了步骤吧,她没经验,他是不是应该先让她学会享受这件事的乐趣呐?

邹峰陷入了沉思。徒步结束后,他要返回成都,她要赶回北京,这么看起来……他的时间不多了。

陡坡的顶端,是一个悬崖边的玛尼堆。

站在玛尼堆向东看去,视野开阔无垠,蓝天一望无际。白云缭绕的峡谷对面,就是无遮无挡的,壮丽磅礴的贡嘎群峰。那七八座海拔接近 7000 米的雪山整齐列队,垂首而立,谦恭地簇拥着最中央的王者贡嘎。

而贡嘎主峰,以险峻而庄严的姿态,展露着一个君主睥睨天下的霸气和威仪。

邹峰站上了玛尼堆。

他虽然曾经来过一次,但,这不妨碍他此时此刻,依然觉得震撼和谦卑。他热爱徒步是因为每一次旅程都荡涤心灵,提醒他,红尘俗世里的权钱交易和数字指标,若不能把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那么,就毫无意义。

与这里的真实相比,他们都是宇宙中细微渺小的沙砾,都是须臾霎那的过客。唯有一个正直的灵魂,可以有资格,在生命终结的时刻,对这壮美的世间,理直气壮地说一句:“我来过,我,对得起你。”

邹峰深吸一口气,他之所以热爱徒步,原来是因为他在徒步中可以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他回头,看到了身后的宁筱曦,她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蓝天白云,贡嘎群峰和他的身影。邹峰便垂头笑着伸出了手。宁筱曦也弯着眼睛笑了,将手交到了他的手里。邹峰轻轻一拉,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

他怎么能不热爱徒步呢?在这里,他,还幸运地遇见了他的知己。

他俩的身后,陆翔宇恍然地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三点,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了玉龙的藏民客栈。

客栈其实就是个农家院,整齐的平房,围着一个铺满碎石子的院落。

藏民主人一家三口,住在厢房里。厢房的火塘上烧着汩汩的热水,房顶上的烟囱里飘来袅袅炊烟。一整排的正房则被隔成了几个三人间。宁筱曦是唯一的女生,自己单独住了一间房。

宁筱曦一进房间,发现居然有热水,有淋浴,感动的都快哭了。她迅速地关门,整理行李,冲进卫生间里去洗了个澡。什么海拔 3400 米,什么高原不能洗澡,根本都不在此时此刻考虑的范围内了。

她可不是邹峰,邹峰在山里,随便找条溪流就能把自己擦干净,所以他什么时候闻起来,都是那股月下青松的味道。只除了……昨晚。昨晚他的男人味道,呃,难以言喻。

而宁筱曦现在觉得,不止她的睡袋,就连她自己,今天一整天,浑身上下都是邹峰昨晚上的气息。所以必须赶紧洗干净,不然总是心神不宁。

宁筱曦洗完澡,穿好了外衣,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了房间门,却发现阳光暖人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刚一探头,就被一个结实的身影堵在门口。

还没来得及抬头,宁筱曦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被半推半抱地怼回了屋里。她吓了一跳,抬头看着邹峰埋怨:“干嘛呀。其他人呢?”

邹峰明显也才洗过澡,头发还潮湿着,他垂着眼,嘴角含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们包车去子梅垭口看落日去了。”

宁筱曦还没有什么警惕心:“他们干嘛不等我。”

邹峰低下头来,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因为我跟他们说,你不去……”

最后一个“去”字,已经消失在了宁筱曦的嘴里。

宁筱曦被压在床上,很快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感觉到自己刚穿上身的衣服一件件地变少了,只能焦急地完全凭本能地去抓邹峰四处行凶作恶的手。

邹峰终于一下子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