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便是旗下的高档会所,比典斯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只接待固有的会员,一晚消费六位数以上。
纪纾一连换了六套衣服,拿着一件针织衫在身上比划,比上红地毯还紧张。
靳琛看看沙发上堆成山的衣服,开口道:“只是和朋友小聚。”
纪纾抬眼瞪他,所谓的“朋友”正包含了曲秋远。
拿起另一件衬衫,纪纾问道:“哪一件合适?”
靳琛淡淡:“都很好。”
纪纾看向镜中,这个回答并不是敷衍,相反靳琛每次都会给出中肯的建议,若说“很好”便的确都很好。
放下针织衫,他选择了另一件衬衫。
浅淡的雪青色混着木槿紫,极衬他的肤色,如同月下鸢尾,高雅不失清冷。
更重要的,与靳琛身上沉稳的黛蓝呼应,一浅一深,像极了情侣装。
进到水靖,纪纾抬头看了眼包厢名称,四个字咂摸在嘴里品了品。
引日成岁,思念谁思念到度日如年呢?
包厢内装潢呈中式,灯光朦胧昏暗,如同一幅水墨画,中间一道屏风隔开。
率先入目的是一张圆桌,铺有洁白的桌布,三人已经围着圆桌入座,准确地说,曲秋远坐在左边,不认识的男人坐在里面,而程羽禾坐在他腿上。
目光稍怔,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程羽禾,纪纾不放心地扯扯靳琛衣袖,侧首低声问:“那是谁?”
男人相貌精致出色,一双丹凤眼狭长俊美,风度优雅得体,颇有几分冰肌玉骨的韵味,正一面和曲秋远说话,一面陪程羽禾玩牌,手上长了眼睛似的,及时摁住程羽禾想悔牌的手,往他嘴里塞了块点心。
靳琛还未回答,曲秋远站起身迎上来,目光缓慢地扫过二人的衣着,眉眼含笑,礼貌却不失亲昵地自我介绍,引着他们入座,又担起东道主的职责,向纪纾介绍对面的男人。
男人名叫叶云,同他们从小认识,高中前都在一个学校,算得上十几年交情的发小。
叶云温温和和说了声“你好”,声音清澈好听,似山间清泉。
程羽禾亮起眼,叫了声“纪老师”,撑着桌子想起身,突然闷哼,又软了下去,叶云搂紧他的腰,宣告主权般,温柔地亲吻程羽禾侧脸,朝二人介绍:“程羽禾,我男朋友。”
“我不……”
程羽禾回头想反驳,声音却在叶云温柔似水的眼神中低了下去,弱弱吐出一声“学长”。
纪纾坐在靳琛和曲秋远中间,心绪复杂地看着单纯的程羽禾。
经验丰富的他,很难猜不出来程羽禾下面含着什么。
以及近几日,他别扭的姿势,红肿的嘴唇,和不时暴露出来的,衣领下的可疑红痕。
靳琛三人关系熟络,很快默契地谈论起商业上的事,纪纾有心支着耳朵去听,叶家主要产业在国外,这次回来有心和柏俞盛远合作,拓展国内事业。
对面的程羽禾蔫头巴脑的,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身子一抖,脑袋磕到了桌上,空气中很快地划过一道轻喘,他气呼呼回过头,好像忘了还有人其他人在,红着眼控诉:“学长,能不能别弄了?”
叶云若无其事收回右手,掐住程羽禾下巴,公然粘乎地和他接吻,温柔不减,歉意一点没有:“对不起宝宝,没忍住。”
纪纾:“……”
他由衷担心小笨蛋被骗炮,贴向靳琛,悄悄和他咬耳朵:“真的没问题吗?”
靳琛倒神情不变,一脸淡定,似乎见怪不怪,只说:“他是认真的。”
等叶云亲够了,程羽禾嘴巴又红肿了一层,他委屈地瘪嘴,小声嗔怨:“都怪你,我都不能和纪老师说话。”
叶云莞尔,眼神却不加掩饰地朝纪纾射来。
纪纾一愣,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盯上,兰ā生á柠檬3整可怖的粘腻感爬遍全身,下意识往靳琛身后缩。
靳琛曲指敲敲桌面,“叶云。”
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