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去姐姐跟前,交代了几句话,不外乎是帮她在太太跟前圆融,别叫外人看了笑话。
金蝶自然明白这里的外人指的是谁,也替她担忧:“???矗?你要去哪里,危险吗?也叫管家派个人……”
“我就不用了,哪个爷们都没有我师傅好用!我这就走了,老太太和太太就都靠你啦。”
裴宛看她上下嘱托,操心整个家里,就好像她才是一家之主似的,浑然忘记自己才是最年幼的那个,不免失笑。
“我走了。”临走时,路金?此怠?
“谢谢你,路金?础!迸嵬鸬馈?
……
一弯弦月挂在天空。
“驾!”
谢娘子轻夹马腹,带着路金?匆煌烦褰?了黑夜里。
马蹄疾疾。
在他们的前方,是越来越近的闵州;在他们的身后,子夜,白辞登上城门,发布讨逆檄文,对着那座斥重金打造的行宫禁苑,正式发起攻击号令――
“昔圣人为天下虑,置天子也[注①]。今天子敬德,承位二十载,未有尺寸之功。外不能令百姓安居,塌它弹丸夷秽之地,屡犯边疆,烽鼓不息;内不能使黎民富足,天下之物利尽耗三分!德衰世乱,今天子以天下利己,横征暴敛,广筑宫室,其奢靡两百年未有矣!
天下之士也者,虑天下之长利[注②]。今吾等黎民白援鹿,檄文布告天下,意代圣祖天子女皇帝陛下亲讨不肖子孙也!”
第46章 、捉虫
闵浣二州南北相连, 从浣州城群山出发,只需沿着商路,快马疾驰, 一个昼夜便可到达闵州境地。
也幸好此地所有山匪都进城干大事去了, 她们一路畅行, 倒也无甚险阻。
金?闯雒攀笔嵌啻?了匹马的,奈何她自己不会骑,仍旧跟谢娘子共乘一骑, 两匹马轮换着, 堪堪直到第二日日暮才找到绿营扎营的行辕。
那是一片依山靠河的半开阔地, 远远望着,便见这里布着重重防御工事, 离营地一里外, 就挖着壕堑壁垒,绊马索铁蒺藜撒得到处都是,四周亦有持刀张弓的兵士巡逻警卫。
谢娘子轻拽缰绳,停下马, 仔细辨认着军旗,拐拐路金?矗骸熬褪钦饫锇眨俊?
路金?聪肫鹋嵬鸾淮?过她如何辨认绿营行辕, 见那军帜上画着一只腾飞的怪鸟, 翅长喙尖, 点头道了个是。
她们在此盘桓,自然引起警卫的注意,不多时便有一伍士兵过来,叱道:“军事要塞, 闲杂百姓速速退离!”
谢娘子翻身下马, 路金?此婧笠才老侣砝础?
路金?脆擦肃采ぷ?, 让自己看上去有点气势,大声道:“我有太子手敕,请带我去见裴将军殿下!浣州有变,亟待飞鸢骑驰援!”
她这话音一落,连身边谢娘子心里都不由得一惊,娘滴乖乖,那少年竟然是太子!她还只当他是个武官,而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竟也能憋一路。
那为首的士兵狐疑的打量她们二人,并未放松警戒,也未轻信。
“手敕在哪里?”
路金?唇?手持递了上去。
那士兵并不认得太子字迹,只是看上面并无太子玺印,便递给两名士兵,耳语了什么。
只见那两名士兵飞奔回营,约莫是禀告消息去了。
路金?囱柿搜噬ぷ樱?强自镇定下来。
“冒犯使者。”
那士兵道了一声,便上来搜身,手法倒是干净利落,丝毫不见冒犯之意,很快把路金?创?着的那枚玉章搜了出来,也搜出几把长短不一的刻刀。
那士兵没管玉章,却把刻刀刀尖对着太阳照看,白刃锋利,他脸色并不好看,使了个眼色,其余士兵将她二人团团围住。
路金?窗涯敲队裾逻?在手里,强压住心里的害怕,没说话。
谢娘子挠挠头发,抱拳解释:“各位军爷,小人是个打金的手艺人,这是小人吃饭的家伙什,伤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