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只有那么一弹指,刘庆便收碗,用纱布绑住裴宛大臂,打了个结,血立即止住,从腰间蹀躞带上取下一个小葫芦,倒出止血药粉,一并也用纱布裹在他伤口上。
流出来的血黑红黑红,淹没了香灰,似有活物在蠕动,就扔在地上,路金?椿瓜肟匆谎郏?被刘庆赶紧收走:“这玩意有剧毒,须得用火烧死。”说着把整个碗都丢进小燕儿烧着的泥炉子里。
床上那少年自从手臂放了血之后状态好上很多,起码脸色不在白煞人,呼吸也平缓些,他仿佛一把绷断了弦的琴,躺在绣床上缓解阵痛。
不一会儿,小燕儿把药也熬好了,刘庆自己取药端药,悄悄拿一个小银锞子丢进碗里试了试,并无毒,才放了心。
他们一个服侍另一个喝药,小燕儿这边也对金?此担?“别看了,我炉子上没熄火,坐着水,等热了伺候您洗把脸。浑身血呼哧拉的,您也不嫌?”
路金?匆⊥罚骸盎构说蒙夏歉觯?你那边怎么样?”
小燕儿探头看了一眼,那大个子在伺候那小的喝药呢,她眼睛眨眨:“妥了。”
路金?醇ざ?的攥紧了她的手。
小燕儿倒了两杯茶,等他们喝完药,端过去,一杯给床上的:“这位公子,漱漱口。”一杯给刘庆:“你也润润嗓子,歇一歇。”
刘庆见裴宛好过大半,这其中自然有她们的功劳,站起身行了一礼:“适才事发紧急,某行为鲁莽,唐突您和小姐,还请原谅则个。这是一点敬意,请收下。”
他那蹀躞带里,竟好似个藏宝匣,从里摸出一个袋子,倒出一把金瓜子,放到小燕儿托着的茶盘上,说道:“拿着玩。”
然后拿起两杯茶,与小燕儿道:“这一杯烦请姑娘换成白水,我家公子饮不得茶。”
小燕儿依言将浓茶换成白水,刘庆伺候裴宛漱口,方才自饮一杯。
小燕儿把金瓜子收了,道:“夜深露重,这位公子眼下瞧着着实不方便行动,可要是在这屋歇着,又不成体统,若是不嫌弃,这小楼上还有一个杂室,原是我们小姐做手艺的地方,一到夏天便西晒的很,暂时闲置着,我打扫一番,不若今晚就歇在那?”
刘庆不敢做主,看向床上的少年,尚且孱弱的少年略微斟酌,点头同意。
“谢过小姐大恩,打扫就不必劳烦小燕儿姑娘,在下自己就可以。”刘庆又向路金?吹懒诵唬?然后扶起那少年下床。
期间不甚有些响动,楼下楼梯震颤,银芽半睡半醒,踩着台阶问:“楼上闹耗子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什么味儿?”
小燕儿示意众人别忙,径自走出去,悄声道:“噤声,别吵着二姑娘。这不是晚上吃甜盏儿闹肚子疼?。?炖个梅仁汤方吃。”
银芽点点头,心说这是二姑娘能干出的事儿。她也不是管家婆,嘱咐一句“大姑娘觉浅,你们小声点折腾”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