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聂轻羽一愣,回头看过来,脸色微沉:“谢雄,你此话何意?”
这时,谢青砚才注意到聂轻羽的差异。
“你成婚了?”谢青砚诧异问。
直到如今。
谢青砚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忘记了一些事。
从宫里醒来,再到安玉棠看他的眼神转变,到此刻守在门口抱住安玉棠的聂轻羽。
一切的一切,对谢青砚来说,都是熟悉中带着诡异的陌生。
这种情景,莫名让他心底感到浓切的不安。
而此刻,不明所以的聂轻羽却是先一步开了口:“谢兄,你这是怎么了?我与相国成婚之时,亦是你亲眼受礼见证的,如今说这些话,是何意?”
轰然一下,犹如惊雷打在头顶。
谢青砚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向身旁的安玉棠。
和聂轻羽成婚之人,是安玉棠?
压下心里震惊,谢青砚的眉头再度皱起来,他望着面前的聂轻羽:“你是太傅独子,竟甘愿为面首?”
他是真心感到疑惑,可这话听在聂轻羽耳里,便是多了几分讽刺意味。
聂轻羽的脸色猝然一变,死死咬牙:“胡说什么!”
可这话出口,聂轻羽语气中也是透着不甘的。
即便安玉棠给了最盛大的最充足的架势,可依旧改变不了他是面首的事实。
闻此言,谢青砚愣住。
他许久没了声,只定定看向身后的安玉棠。
“聂公子所言可都是真的?”
谢青砚虽不喜安玉棠这个人,可她独独这对他不会撒谎的一点,他倒是相信的。
所以他想亲耳听她的回应。
等了片刻,安玉棠终是点了头:“是真的。”
得到答案。
谢青砚心里莫名憋闷,不再多问。
“相国,他这是怎么了?”聂轻羽也在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俊眉微蹙,柔声问着。
只是,说话的同时,聂轻羽牵着安玉棠的手,仿佛是在彰显着与安玉棠的亲密。
谢青砚受伤的心口微微泛痛,眉头皱起。
“怎么了?伤口痛吗?”
安玉棠脸色微变,担忧上前来。
聂轻羽的手落了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旋即,只见安玉棠紧张得将谢青砚扶着,脚步匆匆往屋内去。
“轻羽,你先回自己院子里,秋兰,快拿药箱来!”
一阵急促脚步过后。
谢青砚人已被安玉棠扶着回了屋内。
她将他轻柔放在榻间,细心替他换药。
心尖涌上一抹异样。
谢青砚垂眸看着安玉棠,很奇怪,他在这之前,分明对安玉棠很看不惯,可此刻却不知为何觉得她的眉眼比以往顺眼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谢青砚很快回过神来,待换过药后,他拢了拢外衣。
“多谢。”
不冷不淡的一句道谢。
安玉棠的身形一顿,她望着面前的谢青砚,话先一步开了口:“我招聂轻羽为面首,是因为他落了水,我将他救上来……”
“是花灯节那次?”谢青砚脑海里思索了下,旋即拧眉,“那次你只是拉了他一把,且是救人,怎会坏他名声?”
话音一时哽住。
安玉棠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今生这次落水跟前世并不一样。
只是这些话,面对谢青砚,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安玉棠低着头轻声解释:“说来话长,夫君,你若是不愿我招他做面首……”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