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周时逸突然去而复返:“今宜,公司有急事咱们得回去了。医生我已经叫来,他会照顾牧先生的。”
他急匆匆说完,才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牧淮看向姜今宜,等着她继续回答。
可女人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站起来背对牧淮,丢下一句:“我先回公司了,等我忙完我再来看你。”
就抬步离开。
看着被关上的门,牧淮还有什么不明白。
二十三年,没人比他更了解姜今宜,她的逃避、她的动摇,他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不在他这里了。
牧淮闭上眼,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
姜今宜又一次食言了。
她答应牧淮忙完就来医院,可一连两天都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倒是等来了沈纤悦。
听牧淮问起姜今宜,她笑着撒谎:“今宜这几天忙,她让我告诉你好好复健,别担心。”
牧淮一眼看出蹊跷:“沈纤悦,这话你自己信吗?”
被戳穿,沈纤悦也不尴尬,摊了摊手:“骗不过你。是姜伯父知道了周时逸的存在,直接下令人事开除他,现在今宜找不到人像疯了一样。”
牧淮的脸色白了下去。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抬手拔掉输液针:“带我去找她。”
“阿淮!”沈纤悦忙摁住他渗血的手背,“我先叫护士过来。”
可牧淮却拽住了她,语气坚定:“我要见她。”
对峙片刻,沈纤悦有些生气地抽回了手:“随你。”
她推着轮椅带牧淮出了医院。
车最后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沈纤悦刚推着牧淮进去,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姜今宜砸碎了一个花瓶,声音发冷:“把这条街的监控都翻出来,我要知道周时逸昨晚离开酒吧之后到底去了哪儿!”
她眼里的紧张,担忧,在意如针戳进牧淮的眼里。
他突然就想起十八岁那年,自己被她的几个追求者堵在无人小巷,他们警告他离姜今宜远一点。
她生了很大气,甚至找人差点把那个追求者打进医院。
之后姜今宜抱着他说:“阿淮,别再离开我的视线。”
那时候她的眼神,和现在相差无几。
可这次姜今宜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周时逸。
牧淮抓紧轮椅把手,压下情绪平静的喊了一声:“姜今宜。”
暴躁的女人像是被突然按了停止键。
她转过身望来的眼神晦暗不明:“阿淮?”
随后她皱眉看向轮椅后的沈纤悦:“他还没恢复,谁让你带他出来的?!”
沈纤悦似笑非笑,也不恼。
“是我要来的。”牧淮拦住姜今宜的话,“周时逸他……”
“他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姜今宜打断他,面上的不耐烦让牧淮彻底怔楞。
她从没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
他垂下头,用尽全身力气去压汹涌而来的陌生感。
空气里涌动的沉寂,让姜今宜后知后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蹲下身去拉他的手,放柔了声音和态度:“阿淮,我和时逸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件事我之后和你解释,现在我先送你回医院,好吗?”
牧淮也不愿再想下去,更不想再听到周时逸的事,闭了眼点点头:“好。”
姜今宜松了口气,刚要伸手从沈纤悦手里接过轮椅。
然而就在这时,她手下的人跑过来:“姜总,找到周先生了!”
“他在哪儿?”姜今宜语气是少见的焦急和激动,“把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
说完,她就像忘了牧淮的存在,直接转身上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