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今宜顿感无力，踉跄着退了两步才站稳。

她有些恍惚地抬眼，眼底布满血丝：“为什么……你们当我是什么？沈纤悦，我拿你当姐妹。”

沈纤悦顿了顿。

从前她是牧淮和姜今宜感情中的旁观者，第一次成为主角，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看向姜今宜，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今宜，如果你不逃婚，一切都不会改变，今天会是你和阿淮的婚礼，我会给你们最诚挚的祝福。”

“但你逃了。”

姜今宜满眼错愕：“我没逃婚！我说了我很快就会回……”

“如果你没回来呢？”牧淮淡淡打断她，“今天的婚礼这么多人看着，你但凡有点理智，都该知道只要有人看见你离开婚礼现场，就会被认为是逃婚。

“我赌不起，我不能让自己，让牧家变成全城人的笑话。”

姜今宜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说到底，你不信我。”

牧淮轻嘲一笑：“你还值得我信吗？要不要我替你回想一下，从我醒来后的这三个月，你为了周时逸抛下过我多少次？”

“阿淮……”此时姜今宜的声音已经干涩发哑，她盯着牧淮，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平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心脏仿佛被只大手攥住，一点点收紧，就要喘不上气。

她去拉他的手，眼眶红了，语气也卑微下来：“是我错了，我真的没有想逃婚，我只是想去把周时逸赶走，我怕他破坏我们的婚礼……你原谅我，跟我回家，好不好？”

然而牧淮冷冷拂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他说：“不好。”

姜今宜彻底僵在了原地。

她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有一天课间，她和几个女生靠在楼梯间偷闲说话，其中一个打趣她：“今宜，那牧淮是不是你家给你找的童养夫啊？天天黏在一起，也不嫌烦。”

那时的姜今宜其实是喜欢牧淮的。

但年少时莫名其妙的自尊让她别开眼：“你乱说什么？是他非要跟着我，赶也赶不走……”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牧淮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与她对视。

两秒后，牧淮转身就走。

姜今宜下意识就想追上去，但余光瞥见其他几个人还在看着，她一咬牙，佯作不在乎的摆摆手：“男生就这样，麻烦。”

几个人都笑起来，只有沈纤悦在上课铃响的时候，对她说了句：“你不该这么对阿淮，他会伤心的。”

等晚上姜今宜再去牧家想道歉时，牧淮已经不肯见她。

后来一个月，他不再和她一起上学，中午也不和她一起吃饭，就连她放软态度求原谅，他也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那久远的一幕与此时眼前牧淮离开的背影渐渐重合。

但这次不同。

姜今宜突然就意识到，这一次，牧淮不会回头了。

而沈纤悦不知怎么，似也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她看着姜今宜，一字一顿：“我说过，他会伤心的。”

姜今宜喉间一哽，心狠狠沉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阴影处冲出来，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

“牧淮！你怎么不去死？！”

第12章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

姜今宜和沈纤悦都没反应过来，匕首就抵上了牧淮的脖颈。

周时逸面容扭曲，一手钳住牧淮的肩，一手握着匕首，尖刃划破牧淮的皮肤，一道血流流下来，染红西装。

“周时逸！”

“放开他！”

姜今宜和沈纤悦同时开口，身体紧绷，却都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周时逸，下一秒被划开的就是牧淮的大动脉。

牧淮却很快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口气，侧眼看向周时逸：“周先生，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你喜欢姜今宜，不管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