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边上几个家仆手边正推拒钱物,估计是想趁有主子马车归来谋些什么,这等府中人一个个心眼子似网筛,更不提其中在这里面滚打几十年的家生仆。
罗玉铃颇有自知,她心生退意,只微微避开旁边人视线,下颌再低些,做出副愧涩样子。
送她来的婶子没这么多算计,还以为是马大娘有些意思,又略担心罗家的情况继续瞒着日后怪上自己,也顾不上避讳些人家府上规矩,扯过罗玉铃的胳膊朝前一送,“虽说她兄长……可罗氏这样子您也瞧见,实在是个好的。再说这也要过晌午了,您还忙着呢?”
这是想留饭,马大娘吊梢眼一扬,皮笑肉不笑,“兄长如何?我有些糊涂了。”
“……惹了些官司,只说在狱中,听闻快疏通好了……”婶子话音低下来,果然马大娘一下子怒了,身后的嘈杂尚没顾得上,“你疯了不成!罗氏请回吧,我们做奴仆,是很不敢背着主人家沾是非。”
罗玉铃还没来得及折身再回那窄旧马车上,稍一抬眼,一辆四驾官轿已经驶到跟前了,势高且声重,罩车的绸布遍绣青纹,隐动流光,四角上晃着不知是什么吉物的坠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