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黎晚乔僵在原地,任由海水漫过她的脚踝,冰凉刺骨。

“乔乔,别这样说。”傅砚辞的眼中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我很伤心。”

他向前走了几步,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里面新鲜的纹身。

‘黎晚乔’三个字深深刻在他的心口处,此时还隐隐渗着血迹。

傅砚辞竟然把她的名字纹在了心口!

顷刻间,黎晚乔的心脏剧烈跳了几下。

但她还是别过脸去,冷声道:“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那个男模,”傅砚辞却突然开口,沙哑着声音问:“你喜欢他那种类型对吗?”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新染的银发,这个发色在他身上显得如此违和,他却说:“你喜欢的类型,我都可以学。”

黎晚乔的心脏再次猛地收缩。

曾经高高在上的傅砚辞,如今竟卑微至此。

她不禁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是这样,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拉直了一头大 波浪,放弃了喜欢的艳红色,转头穿上他喜欢的素色衣裙。

“傅砚辞,你疯了吗?”黎晚乔声音发颤。

“是,我疯了。”傅砚辞向前一步,海水浸湿了他的裤脚,“从我意识到我爱上你,但你却不爱我了那刻开始。”

接着黎晚乔被拉入一个颤抖的怀抱。

傅砚辞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他又问:“乔乔,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17

那一刻,黎晚乔几乎要心软了。

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很快想到傅砚辞待她时的冷漠无情,和待叶疏桐时的热情似火。

黎晚乔瞬间清醒。

“放手。”她强硬地挣开傅砚辞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跑向酒店。

第二天一早,黎晚乔飞往了丽江。

可三天后,当她在古城的小巷里闲逛时,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桥上的傅砚辞。

他瘦了很多,银发在阳光下刺得她眼睛发痛。

从这天起,黎晚乔开始了一场荒诞的逃亡。

云城、南城、北城......

可无论她去哪里,傅砚辞总能在三天内出现。

他不再说复合的事,只是沉默地跟着她,在她经过的所有地方等待,像个固执的幽灵。

在一条民宿街的雨夜里,黎晚乔终于崩溃了。

她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傅砚辞大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傅砚辞竟然直接跪在了雨水中。

这个曾经连弯腰捡文件都要助理代劳的男人,就这样跪在脏乱的街道上,任由雨水顺着他的银发流下。

“我欠你三年。”

傅砚辞抬头看她,眼下的水痕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他说:“乔乔,给我三年,如果你还是不爱我,我永远消失。”

黎晚乔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求着他喜欢她。

她不禁感慨,命运真是个残忍的轮回。

“太迟了,傅砚辞。”

黎晚乔抹了把脸,“有些伤害,不是下跪就能弥补的。”

回到酒店,黎晚乔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她决定了,如果国内逃不开,那就去地球另一端。

但她没能登上那架飞机。

醒来时,黎晚乔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装修精致却没有任何锐器,门还被反锁着。

她的护照和手机也都不见了。

黎晚乔浑身发冷,她意识到自己被人囚禁了。

见推门进来的人是傅砚辞时,黎晚乔更加愤怒,随手抄起台灯砸了过去。

他没有躲,任由台灯角在他额头划出一道血痕。

“你疯了!这是非法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