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4 / 7)

抵了多少暗卫、医官?有她在,陛下高枕无忧。”

“确实,彼时陛下没少责罚我们,斥骂我们是一群废物。你说这姈贵人到底何方神圣?是龙女还是妖孽啊?”

“也许是巫女罢,我听传闻道巫女能祈雨赐福,医治百病。若是龙女或者妖孽,陛下心中只有皇后,如此冷待她,惹她动怒,恐怕陛下早已身首异处了罢,她却还老老实实待在宫内当妃子。”

“也是,龙女如何看得上凡人,即便天潢贵胄在神灵面前也入不得眼罢。”暗卫点头应道。

梨画微微颤抖起来,她想起那时她日日为他挡下间短不绝的刺客,为他抹去吃食里各种棘手的毒药,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都是居心叵测的利用。

麦田里的温柔少年不是无意出现的,而是眼见她施法降雨才走向她的。

她以为的命中注定是蓄意接近,她以为的处处维护不过是对护身符的看重。

她竟还想违反天规,为凌珝改命册,求长生。

这全是为他人作嫁衣,梨画痛心又愤怒,眼里渐渐漫上杀意,恨不得立即将人诛杀。

“我并非不想给神君看他的命册,而是这命册上也许有神君并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若是神君看了这命册又想如何?”

司命的话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神君一时爱恨,凡人是承受不了的。”

“爱恋之时神君可以为他驱灾避祸,那怨恨之时呢?叫他家破人亡,身首异处,还是气运皆失?”

原来司命说的是真的,一时爱恨,她险些抑制不住杀心。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忽然凭空出现在那两名暗卫身前:“我不是巫女,更不是妖孽,不过多谢你们。”

她也说不出自己神灵的身份,太过折辱自身了。

暗卫被她吓得险些跌落宫墙,结结巴巴道:“姈贵人……”

她施法托住他们,安全地放回了宫墙之上,暗卫们目瞪口呆,她却举步凌空,化作清风,杳然不见。

暗卫们瞠目结舌:“她、她……”

“到、到底是什么啊?”

梨画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回了九重天再度踏入了司命殿。

司命殿里仍旧冷冷清清,司命还在批卷,她眼见着还是方才那本,司命甚至还未批阅完,她就已尝到了背叛之苦。

“神君不如珍惜当下,反正这场爱恋于神君而言不过天上几日,一晃而过罢了。”

果然一语成谶。

司命眼见人默不作声地出现在她殿内,疑惑地抬头,却见梨画红了眼圈,泫然欲泣的模样。

司命笔一顿,倏然起身:“神君这是?”

梨画叁步并作两步,上前忽然抱住司命,哭道:“我……我被骗了。”

梨画没人能哭诉的,这等丢脸之事只有司命知晓,她便不管不顾地来了。

“我真的很难过。”她嚎啕大哭,殿内一时回响起她清晰的哭声,惊动了觅芝、松谣,两人没见过司命殿出现这场面,一时都好奇地扒在殿门伸出脑袋偷看。

司命警告地盯她们一眼,口型示意她们退下,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开。

主殿大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梨画继续委屈哭道:“负心汉,骗子……我太可笑了……呜……”

司命当真无措极了,也很不习惯被人抱着,梨画的眼泪浸湿了她的白袍,司命也不知作何反应,有些尴尬地安慰道:“罢了,神君别与凡人计较。别哭了,我拿他的命册给神君一阅。”

那哭声一顿,她抱得司命更紧了,继而哽咽道:“算了,有什么好看的,我怕看了更忍不住杀他了。我若不是想起你说的话,早已叫他重新投胎了。”

“情爱怎么是这样的?凡间不都道情爱动人……至死不渝?白头偕老?”

司命叹道:“那都是骗人的,世上情爱十有八九都是惨淡收场,真心不是难得,而是太难维持了。”

“他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