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停下动作,周身萦绕的怒气,让一旁的医生大气都不敢出。
“都滚出去,”他将手机扔在方安渺身上,声音森寒,“解释。”
方安渺盯着医生出去的背影,哆嗦着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页面停留在她发给艾千机的照片时,顿时浑身血液倒流,脊背发寒。
“骁总......我就是孕期情绪不稳定,太没安全感了才发了那些照片,我不是故意的......”
乌定骁走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逐渐用力:“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给她找不痛快,你真是好日子过够了。”
直到方安渺涨红着脸疯狂摇头,他才嫌恶地松开手。
他走出门外吩咐保镖:“把她头发剃光,压在医院门外跪三天三夜。”
上了车,乌定骁直奔机场。
暴雨天,飞机大批延误。
乌定骁坐在贵宾包厢里,手机响个不停。
他冷眼看着屏幕不停闪烁,直到他爸打了三十多个电话,他才接通。
乌父语气焦急,又要拿捏着父亲的威望:“渺渺要生了,赶紧让你的保镖放人。你再生气,也不该拿你自己的孩子撒气!”
乌定骁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挂断了电话。
这次出国,他爸对这个孩子意外地热情,太古怪了。
他眼底浮起阴狠,吩咐保镖:“生产全程派人盯着,孩子出生后,立马去做亲子鉴定。”
安排妥当,乌定骁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张他瞥了一眼的结婚证照片,此刻像梦魇一样缠着他。
他笃定那是艾千机吃醋气他的小把戏,可他心里的紧张却在不断攀升。
他打电话给秘书:“去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千机都见了谁干了什么,尽快。”
天空滚过一声闷雷,乌定骁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直到秘书发来寥寥几句话。
【骁总,您出国当天,庭总给小艾姐办了转院,医院上下口风很严,查不出什么。】
【出院那天,他们回老宅陪老太太吃了顿饭,去祭拜了小艾姐的父母。】
乌定骁看着屏幕上方持续很久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没了耐性。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吓得秘书声音发虚。
“说。”
“......当天下午,他们就去民政局领证了。”
11
乌定骁脑子里“嗡”地一声。
突如其来的胃疼让他定在原地,薄唇翕张几次也没能发出声音。
领证了?开什么玩笑。
偏偏秘书以为他的沉默是对他汇报速度的不满,又补充道:“南极是他们旅行结婚的第一站,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乌定骁静默半晌,才挤出一句:“让人把郊区那栋别墅打扫干净,等我回去。”
心悬了一夜,乌定骁下飞机后直奔婚房。
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让他皱了皱眉。
他大步流星,从客厅扫视到衣帽间,猛然发现家里的东西空了一半。
桌上相框里空空如也,纪念日拼图被随意丢在箱子里,花瓶里单调地插着一支玫瑰,早就衰败得没眼看。
他阴沉着脸走进卧室,掀开了梳妆台上的紫檀首饰箱。
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彩光,乌定骁毫无准备地打开了那张折叠的纸张。
彩超报告单。
他现在看见孕期有关的东西,心里就全是厌恶。
当初要不是他爸妈给他下药,稀里糊涂和方安渺睡在了一张床上,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在看到检查人时,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外界的声音变得朦胧,他像是沉入了海底,被“艾千机”三个字压得喘不过气。
他掏出手机,指尖颤抖,按了好几次才成功拨通秘书的电话。
“我一会发给你一张照片,仔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