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澄猛地站起，吼得像只炸毛的猫：

“你是故意的，你在陷害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看展。”

我淡淡一笑：“当然。”

她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你恶心！你疯了！你这不是艺术，你这是复仇！”

我盯着她，缓缓开口：“你居然也会觉得不舒服？”

“那你当初踩在我名字上念感谢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舒服？”

“你把我的稿子拿去领奖，怎么不觉得羞耻？”

“你顶着简太太的名号，挂号、领奖、登台、签合同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恶心？”

全场死寂。

摄影机清晰记录下她脸上的每一条情绪崩裂线。

她突然尖叫一声，冲上舞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要扇我。

简渊冲上来拉住她：“澄澄你冷静一点。”

她疯了似地甩开他：“你别碰我！都是你害的！你当初说她死了！”

“你说没人会知道！现在呢？！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替身！！”

这句吼声，炸裂现场。

台下一片惊呼，有人已经开始偷偷直播，评论区飞速刷新：

【什么情况？她亲口承认了？】

【简总和Renee到底什么关系？】

我站在她面前，平静得可怕：“这不是复仇，这是归位。”

“你把我从人群中替换出去，现在我只是把你原样退回舞台底。”

她一边哭一边骂，歇斯底里。

简渊想挡住镜头，却哪里挡得住？

我转头对工作人员轻声说：“送她离场。”

保安适时出现，她挣扎着被拉下台，鞋掉了，发乱了，像极了一只脱线的玩偶。

简渊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一步都没动。

我转身继续对媒体发言：

“替身不是某个人的名字，它是一种社会结构的畸形产物。”

“今天我展示它，不是为了羞辱谁，而是想让每个被顶替的人，知道你不是疯子，也不是失败者。”

“你只是太早遇见了一群靠偷窃活着的可怜虫。”

掌声像浪潮一样涌来。

我站在聚光灯下，一身黑裙如铠甲，耳边全是赞叹和掌声，台下闪光灯一片片打在我脸上。

可我只盯着一个方向。

简渊。

他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脸像死人。

我冲他微笑，像当年初见那样，温柔又干净。

可这一次，站在高位的人，是我。

第14章 14

人到了底线崩塌的时候，才会学会真正意义上的绝情。

这一次，我是真没打算再给他留任何解释的机会。

颁奖结束后第二天，我的名字被全国时尚圈媒体滚动播报了十八小时。

我团队在后台配合得滴水不漏，三年来的资料、项目对照、演讲稿比对，甚至连我曾用笔记本拍过的草稿页截图都成了铁证。

许澄澄的名字，在这场展之后，成了社交平台上新的笑柄。

“她是模板人设吧？”

“她是不是开了个Ctrl+C人生？”

“可惜是替身，不配当主角。”

简氏的公关团队封了几百个热搜词条，但压根挡不住雪崩。

而简渊疯了。

他是深夜十点闯进我住处的。

我当时正泡着脚看资料，楼下的对讲门铃突然响得像催命符。

“Renee，我知道你在家，开门，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