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的温度中做着最后的沉沦。

“我想了几夜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扰你,给你徒增烦扰了。但是,我愿意一直等着你,等到你看到我的好,愿接纳我的那日。”

心脏倏的抽痛了下,严彧搂住沈恒焱的手忽而抓紧了他颈后衣襟的布料,语气中带了几分赌气的成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丝毫不知廉耻之人。若有朝一日,你同旁人成亲,我不会叫你为难……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的,然后……然后找个比你还好的人……去喜欢……”

听得此话,沈恒焱剑眉一紧,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握紧,却听严彧喃喃补充说道:“若真到了那天,我定要找个也喜欢我的人去爱。爱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太辛苦了……”

他声音渐渐微弱,昏沉的意识勉强支撑着坦露完心意,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无力滑下,眼看坐在怀中的身躯便要失力摔下,沈恒焱伸手紧紧将人揽进怀里。

“孟贞。”

清润的声音有些沙哑,沉声在严彧耳边试探唤到。然美好的睡颜依旧沉静,并未给他任何回应。

宾鸿阁雅间内烛火通明,房门紧闭。许是严彧怕人听到他们二人的交谈提前嘱托过,那侍从自引他进来便已经退下,到走廊远处候着。而沈恒焱右手边几步远,便是酒楼为雅间醉酒客人休息所备的单独隔间。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无人见,无人问,无人扰,唯有窗外明月与繁星透过半开的窗扇窥得室中情景。沈恒焱就这样抱着严彧,才敢直白地将目光落到他沉睡的脸上。

玄青色,瑞麟香……

他不记得自己在何时,同何人提起过,也无从得知严彧为摸清他的所有喜好究竟花了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和精力。只记得无意间被旁人问及这些,他思量了一会,脱口而出时想的,是这颜色,这香气,很衬严彧这个人。

归根结底,这些所谓喜好,皆是源于他最喜欢的这个人。

而这微末至极的喜好和遐思,又被这人细心地捕捉到。用了多少心力,按照他所想所喜,量体裁衣,沐浴熏香,把自己精心细致地打扮装点好送到他面前。

如此用心,如此乖驯,如此漂亮……只是为了讨他欢心,只为了他一个人……

沈恒焱只觉席上喝下的酒在身体里愈烧愈热,一片无声中,他听见不再平静的心跳声,他听见脑中一向绷紧的理智之弦断掉的声音。

就着拥抱的姿势将人打横抱起,沈恒焱走进隔间中,反手将门锁住,把沉睡中的人放倒在矮榻上。

隔间烛火昏暗,一如他眼底晦暗不清的情绪。

“唔……”

嘴巴被粗鲁吻住,火热的舌撬开唇瓣于口腔中翻云覆雨,搅动纠缠着另一只软舌共同沉沦,好似要把他吞吃入腹一般。气息凌乱,严彧只觉一股令他陌生且难以招架的酥麻感在体内游走,简直身体都要融化了,在睡梦中发出一声难耐嘤咛。

比起几年前那晚意外轻轻相贴,青涩无比的初吻,这次的吻堪称激烈,只因携了一方对另一方再难压抑的欲望与渴求。

感受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双腿难耐地在床褥上踢动,沈恒焱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漫长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