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间突然回想起在医馆时,皓发皤髯的大夫把过脉之后瞥向他不满鄙夷的眼神,嘴里抱怨道:“虽说你年纪尚轻,如此粗心也是太不应该。你这小娘子都有了近三月的身孕了,怎会让他这么不小心?”
谢景杭见他误解了二人的关系,羞的满面通红,连连摆手道:“不是的先生,我们……”却又登时反应过来重点,“您说什么?身孕?”
“是啊,你还不知道吗?”
谢景杭愕然。此人面容姣好若女,身形又纤细窈窕,初见时,他结伴于沈恒煜身侧举止亲密,自己也曾将他认作女子过。如今虽仍是一身男性衣饰,想来大夫根据喜脉便以为是哪家女扮男装同相公外出游玩,不小心动了胎气的小娘子了。
然而杏林诗会上,他就已知晓此人与常人的不同之处。
那日与好友逛了一会自觉无趣,谢景杭便自行找了一处僻静无人杏林的巨石后歇息,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再睁开眼却是被一阵引人遐思的细碎呻吟吵醒,偶然间撞见沈恒煜与这人缠绵情事。
他品行正直,本无意窥探,待在巨石后更是难堪羞愧无比,却又不敢离开恐惊动了二人让场面更加尴尬。然声声情动娇喘和令人面红耳赤的调情对话却终究勾起少年人内心深处对性事的好奇探究和一丝丝不可言说的晦暗渴望,透过岩石见狭窄的缝隙望过去,却又不由得一惊。
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瘫软在芳草落英之上随男人顶撞动作而情动起伏的美人,竟然是一位男子,而半挺阳根之下更隐秘的白腻腿根处,还生着女子才有的阴户,肉穴外开出一对粉嫩精巧的花瓣,因着激烈的亵弄淫玩而略显肿胀,娇滴滴地吐溢出淫水洇湿一片旖旎禁密之地,却是从蜜穴口生出一枝开的繁盛的杏花来。原是被男人折枝采下,又以美人作瓶,以春水作养液,恶劣地将花枝插植进一口花穴蜜径中。
只一眼就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忘却廉耻礼义,旁观了这一场令人血脉喷张的野合淫戏。待到他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离去,不知名的欲火却早已在他体内熊熊燃烧而起,下体不受控制地昂扬而起,少年人本能的对于性事懵懂隐晦渴望,开始在脑内蜿蜒而生,再无法熄灭。
然而许是情窦初发,夜幕深处,旖旎潮湿的梦境中,倾斜欲望的对象竟也具象化成一人的样子。
脑海深处无法摒弃遗忘的淫靡画面夜夜成梦,只其中男主角却换成自己身临其境,品颉身下人的甘甜芳馥。梦醒之时,却又不免羞惭内疚。偷窥旁人亲密私事已是龌龊行径,觊觎意淫他人之侣更加是大逆不道。
这样想着,极力将不正的念想驱逐出脑海,却是徒劳,便也认命般地期望时间能冲淡记忆,不想机缘巧合之下再遇此人,亦得知他已经怀娠的消息。
孩子父亲是何人自是不言而喻。不知为何,怔愣间心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和嫉妒。与此同时又不免好奇,既已珠胎暗结,以沈家清正的门风,为何不给此人一个名分,他又何故不顾及自身安危,带着孕身流落在外?
恍然之间,偏生出对眼前人的几分怜悯之意来。本该直接通知沈府来接人,可终究担心其中另有隐情,想着等他清醒过来后确定他本人的意愿再行计划,也是藏了自己几分隐晦的私心,将人暂且安顿到这处僻静的私宅。
轻轻用温水浸湿的棉帕为昏迷中的人擦拭掉额头细汗,不经意间触到这人不安紧握的手,甚是冰凉。又为他将被子掖好,谢景杭担忧地想,明日要去医馆买点暖身子的参茶才是。
“砰”
行至后堂门前,沈恒焱就听到茶杯被扫落坠地的碎裂声。
“再去找!去仔细打听,我不信他能不吃不喝不出门,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隐身蒸发了一样!”
一行仆人垂头丧气地自屋中走出,见到他时规矩点头行礼,又行色匆匆朝府外奔走而去。
跨进屋内,见到青石地面狼藉的瓷盏碎片和坐在桌案前双手撑头懊恼急躁,闭目揉捏太阳穴的男子,也不禁剑眉微蹙,沉声问道:“还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