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的表情,低声回道:“抱歉。”
沈恒煜似是有些尴尬,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懊悔,却突然牵起严彧的一只手,转过头去继续向前,但脚下的步子却是放慢了。
严彧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大手发呆,男人清冷温润的声音却是柔和了许多,从头顶悠悠传来:“拉着我走罢,莫要跟丢了。”
“子衡哥!是你吗?”
沈恒煜领着严彧又行了一段路,却闻得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严彧亦回头望去,只见一约莫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正向他们疾步跑来,见沈恒煜和严彧回头,开始热情地向他们招起手。
“景杭?你是何时回京的?”
那少年跑到近前,严彧才看清他的长相。虽面相稚气未脱,却是丰神俊朗,面容五官如刀削一般精致,身材亦是高挑精壮,于人群中格外突出。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在日光下分外明亮,神采奕奕,带着属于少年的阳光爽朗。
在人群中疾行了数百步,少年喘着气,眉眼弯弯爽朗地笑着:“前几日才刚刚到呢,过几日正好是祖母的七十寿辰,所以父亲和我都从边境赶回来为她老人家祝寿了。”
唤作“景杭”的少年乃是镇北将军谢安晋之子谢景杭,小小年纪便随父亲在沙场历练,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深得圣上褒奖,曾称赞其为“少年英雄”。近来因着谢老太君的七十寿辰才赶回京城家中来。
沈恒煜微笑道:“那是好事,替我向谢伯父谢伯母和老夫人问好,到时候我亲自登门向老夫人拜寿。”
“好好好,子衡哥费心了。诶,你今日也是来参加这边的诗会吗?”
“凑个热闹随便逛逛罢了。倒是你,不是最烦这些诗词文章,平日被谢伯父逼着看书都头疼不已,怎么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也来凑这个热闹?”
谢景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子衡哥,你就会取笑我!我自是不懂这些,是被友人强行拉来的,不过这山中景色确实不错,倒也不虚此行。”说完,他看了一眼站在沈恒煜身后的严彧,又见到二人挽着的手,凑到沈恒煜耳边低声问道:“倒是子衡哥你会享受。这个漂亮姐姐,是你给我找的嫂嫂吗?”
沈恒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狐疑的看向他,却见谢景杭窃笑着看着他们二人,顿时耳根微红,松开严彧的手。手指轻点那少年的额头:“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他不过是家中的贱奴罢了。”
见自己的猜测落空,谢景杭略显遗憾得叹了口气,却听远处友人唤他过去,“来了来了。”他冲友人的方向回应着,又对着沈恒煜道:“那子衡哥,你们慢慢逛着,我就先过去了。”
“快些去吧。”
得到沈恒煜的应允,谢景杭如箭一般飞出去了,不一会便在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沈恒煜回头看向严彧,却见他仿佛并未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面纱下的脸神色如常,微微垂着首不知在看着什么走神。便复又拉起严彧的手继续行进了。
走到一处开阔平坦的空地,这里整齐地摆放着矮几和坐垫,矮几上有笔墨纸砚和酒水吃食,树上整齐地悬挂着色彩鲜艳的彩旗。此处已落座了许多严彧眼熟的文人,也不乏朝中的一些官员,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想来便是诗会举办的地点。
身边带了严彧,沈恒煜并不想费时间与其他人多做寒暄,于是寻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空位,拉着严彧一同落坐。严彧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本就疲乏劳累,坐下之后更觉口渴异常,于是自行端起放于矮几上的杏花酒,自斟了一杯饮下。
沈恒煜见他这样子,不禁调笑道:“你这贱奴倒是好雅兴。”
严彧柳眉微蹙,似是对这称谓极其不满,却只是问道:“为何带我来这里?”
沈恒煜剑眉微挑,拿过严彧手中的杯盏,将其中未饮完的酒水一饮而尽,悠悠说道:“自是见你着贱奴在家里憋得快长毛了,带你出来走走散散心,你难道不应向我道声谢吗?”
严彧终因这辱没人的称呼恼极,转过脸看向沈恒煜,端正了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