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成焦急踌躇的又欲出声相劝,却见严彧好像看到窗外的什么人,眼光一亮,失望的脸上顿时挂上喜色,推开挡在房门前的他疾步走向大门外。
沈恒焱盯着手中拎着的礼盒出神,慢步走向严府的大门,却听得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夙卿兄!”
他抬起头,看到严彧正快步向他走来,脸上挂着温柔动人的笑意,却是看得怔楞了一下。
因着生辰喜事图个吉利,今日严彧少见地穿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袖口用金丝绣着繁复的花纹,一条玉带绑住纤细如柳的腰身。更显得身姿绰约,肤白胜雪,娇艳可人。
见沈恒焱并未出声理他,严彧峨眉轻蹙,又轻声唤了一句,才将沈恒焱的思绪拽回。
“嗯。”沈恒焱淡淡地回应道。
严彧见他应答,眉眼舒展,含着羞涩的笑意,如出水芙蓉一般:“你能来真好,沈伯父和沈伯母可好?”
沈恒焱见他问及此,心下闪过担忧,他今日是瞒着父母,借口去好友王昌彦家中研讨诗文顺便探望王伯父才出来的。若让父亲知道他今日背着家里来到了严府,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都好。”沈恒焱说着,将礼盒递到严彧面前,“托友人从徽州带来的一些笔墨纸砚,一点薄礼,祝你生辰快乐。”
严彧双手接过,白皙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红霞,心头涌上甜蜜和喜悦,徽州的文具最是出名,礼物属实用心。虽严家家财万贯,这种珍贵的文房器具数不胜数,并无特别,但想是沈恒焱给自己的,又珍视地搂住拿稳,生怕手滑掉下去。
只不过严彧不知道的是,虽沈家亦是官宦世家,朝廷大员,但沈老爷清正廉明,薪水俸禄虽足以让全府衣食无忧,此等珍贵的文玩并不多见,此是沈恒焱用积攒多时的零用钱托徽州的朋友特意购置的,尽心挑选加之路途遥远,从一月前便开始准备,想是远远早于严彧送出请柬的时候了。
好看的杏眼闪着光,长睫微眨,诚挚地看向沈恒焱:“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礼物我很喜欢,多谢沈兄。快快请进吧。”说着便拉着沈恒焱的袖口向院中走去。
薛志成见得这二人终是聊完打算前去宴会,终能松了口气,跟随其后走向内院。
内堂里,宾客们三三两两地闲聊攀谈着,等待着宴席的开始。严彧的同龄好友们都被安排在一桌,为首的是兵部尚书赵宗敬之子赵昱轩。严家与赵家是世交,严彧与赵宗敬算是打小就认识,如今又是同窗,平日往来甚密。
然今日赵昱轩自落座便没看到严彧的身影,此下正百无聊赖,却看到入口处一深红色倩影进入,正是今日寿星,正高兴地打算招呼他过来,却见得其后跟着的沈恒焱,顿觉不快。
严彧带着沈恒焱向此桌走过来,正打算为沈恒焱安排落座,却听得赵昱轩的一声奚落:“呦,这不是沈大公子吗,平时不是最不屑于与我们这群人为伍,怎么今天有功夫来严府呀?”
严彧听到这话,顿觉此人还是和平日一样不靠谱,一点眼色没有,恨不得把饭菜塞进他嘴里堵住。回头担忧地望向沈恒焱,好在他面色和往日一样平静,并未动怒和难堪。
“喂,夙卿兄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若是再这样语出不敬,休怪我不客气。”严彧不想让沈恒焱失了体面,便抢先一步顶了回去,警告着这群平日不着调的狐朋狗友们。
赵昱轩见美人眉头紧锁,粉面微皱,真的是动怒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便悻悻地举起酒杯,同旁边的人闲饮,不再做声。
严彧热情地为沈恒焱亲自设座,安顿他坐下之后,面露羞涩,饱含歉意:“不好意思啊,他们也是无心的,你不要同他们一般见识。”
沈恒焱清俊的脸上并无波澜,似乎并不对这些人的出言不逊而感到惊讶和在意,浅浅颔首回应严彧。
“我去父亲那边接待一下,失陪一下,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严彧对一桌好友说道,最后看了一眼沈恒焱,便转身去大人们那边接待应酬了。
心不在焉地赔笑应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