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的计划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沈恒煜听严彧发问,并没有敛回炙热的目光,轻笑了两声悠悠答道:“严兄好友众多,平日在众人之中想引得严兄的瞩目十分不易,自然要一直滔滔不绝地同严兄讲话,才可让你把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我这里。今日难得有机会独处,我猜严兄现下心中念得应该全部是我才对,我便不用再费那多余的力气了。至于为何盯着严兄看,自然是美人赏心悦目。而且今日严兄这一身枣红衣裳,倒是有些像新娘子嫁人时穿的喜服,衬得严兄更加明媚动人了。”
你看,沈恒煜这人最知道如何气他。明明可以说是新郎官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却偏偏要说成新娘子明媚动人,夸人都如此令人讨厌。
严彧费力扯出一个假笑,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沈兄谬赞了。生辰吉日想着穿件颜色喜庆些的衣服。刚好赵昱轩赵兄母家是做江南丝织生意的,前些日子送了几缎浮光锦过来,我瞧着料子和颜色看着还行,直接扔了也是浪费,就叫人裁了一件衣裳。”
本是无意间攀扯出来的琐事,严彧却见沈恒煜听到后脸色倏忽阴沉下来。之前无论如何讽刺都不气恼的人此时肉眼可见地冷了神色,骇人的很,着实令严彧一惊,不知他搭错了哪根筋。
没等严彧继续说话,沈恒煜又恢复了往日的笑脸,只是眼底仍是冷冰冰地没有笑意,装作无意道了句:“哦?原是这样。”
严彧点了点头,怕好不容易伪造的和谐关系被打破,不敢再说话。沈恒煜也没再说些什么,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来到了醉红楼门前。
严彧早已提前探过流程,轻车熟路地被老鸨引着来到事先定好的雅间,又吩咐小厮去准备酒。
众人被遣散忙活,雅间一时只剩下严彧和沈恒煜二人坐在桌前。沈恒煜看着甚为熟络的严彧,沉默已久后突然发问,语气中有几分不悦:“严兄看起来对这里很是熟悉?”
诚然,严彧算上今日也不过是第二次来这风月场所,只因为了计划提前做好了安排,才如此得心应手。
但他又觉得不能在沈恒煜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故作坦率道:“风花雪月之地,哪个男人不爱?我与赵兄他们闲暇之时常来此处饮酒寻乐,若是沈兄有兴趣下次可以一起。”
为了装的自然一些,他只好扯出同窗中熟于此处的代表人物以作自己同他们一样老练的样子。
哪知眼前人却彻底耷拉下脸来,剑眉紧皱,面色阴冷:“你每日同这些人鬼混些什么?看不出来他们几个人眼睛都快长到你身上了?你就不怕他们哪天趁你酒醉,把你给吃了?”
严彧也同样怒火窜到嗓子眼里,他今日忍耐多次,这人却得寸进尺,什么时候轮的到他来对自己的交际指手画脚,刚要骂他多管闲事,却忽然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把自己吃了”是什么意思,气恼中又加了羞愤,玉白的脸烧的通红,骂出来的话也变得磕磕绊绊了。
“你……你这人心思怎么这般龌龊!”
两人僵直不下,一时间屋中气氛凝固,甚为尴尬。好在此时小厮已按照吩咐端着两杯酒进来,分别放到二人面前,又向严彧递了个眼神。
事到临头,只差临门一脚,马上就能让这人吃了教训。如此想着,严彧压下自己的怒火,主动端起酒杯,换上一副笑脸对沈恒煜说道:“沈兄提醒的也是,是严某失礼了,往后一定要注意些才是。还请沈兄不要见怪,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严彧便要饮下,却被沈恒煜两指压住手腕阻拦了动作。
只见男人俊美的脸上阴郁一扫而光,浮上客气有礼的笑,一双水亮的黑眸紧盯着严彧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的思绪一般。严彧心中一紧,生怕被他瞧出漏洞。却听沈恒煜道:“严兄这是哪里的话,就算是敬酒,也该是我敬你才对。”
严彧这才松了一口气,刚要答好,却被沈恒煜夺了端在手中的酒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将他为自己准备的酒一饮而尽。
沈恒煜饮罢,将酒杯倒转给严彧展示其中一滴未盛,又微笑着将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