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从这无谓的应酬中逃离,严彧走到侍从旁边低声问道他来了?小厮匆匆跑来,连呼带喘地点点头:是的少爷,那沈公子刚刚进院。

严彧心中窃喜,暗笑这人自投罗网。难掩心中雀跃,快步走到前院,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形挺拔高大,又长着一张俊美绝伦,妖孽惑众的脸,在人群中分外打眼。即使是处于一众豪门显贵中,也引得旁人纷纷注目而观,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他此时正浅笑着与一位同行的同窗好友聊着什么,目光不时瞥向院门。故严彧刚刚走进前院,便同他投到这个方向的视线撞上。

对视的一刻,严彧感觉他明显愣了一下,目光略显呆滞地停留在自己身上。直到自己走到他跟前才收敛了灼热的视线,换上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得体笑颜,温声道“旦逢良辰,严兄,生辰吉乐。”

另一位同窗亦道了喜,严彧冲他颔首回应,复转头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沈恒煜道:“沈兄今日到的倒是很早。”

“严兄难得主动邀请我,又是这般重要的好日子,我自然是要早到一些,为严兄贺寿。”

沈恒煜看着严彧的眼睛微笑答道,语气分外诚恳,到严彧耳中却直让他起鸡皮疙瘩,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口上暗讽道:“只要是真心实意,贺寿不在早晚。只怕有些人是口蜜腹剑,虚与委蛇。”

“能得严兄青睐相邀是天大的福气,不会有人如此不识抬举的。”

他如往常一般未因严彧的刁难而气恼,反而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回复得也让人调不着漏洞。

自严彧进院,目光的焦点便集中在着两个俊美少年身上,二人的对话自然也落在众人耳中。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严彧作为宴会主人也不好失了体面,只好扯出一个假笑,不情不愿侧过身子伸出手臂道了个请字。

沈恒煜嘴角不易察觉地偷笑了下,经过严彧身侧时微微倾身在他耳侧低声道:“多谢严兄款待。”

灼热的呼吸喷在严彧敏感的耳侧,让他有些奇异地发痒,耳根微红起来。而沈恒煜说完即向前走去不再看他,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怕挤到周围的人同他靠近低声耳语了一句,并无什么异常。

独留严彧一人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又被人当众戏弄了,还不能发作,气得在心中暗骂这人王八蛋。但想到自己今日的计划,又自我安慰:再忍忍,他嚣张不了几时了。

咬着牙深呼了几口气,才勉强把怒火平息掉。严彧又挂上客套的笑脸去往前厅了。

宴会过了大半,严彧简单招呼完贵客后,便走向同窗好友这一桌。

少年人们最是喜热闹,今日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就着琼酿佳肴,东拉西扯,侃侃而谈,聊着朝堂和民间最近发生的轶事,气氛甚好。

见寿星来此,众人刚要举杯贺喜,却见严彧在挨着沈恒煜的空位上坐下,一众同窗一时诧然噤声,停了动作。

近日来,严彧同沈恒煜不对付已是弘文馆学子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席上亦有其他空位,不知怎的今日严彧会反常地坐在沈恒煜身旁,其他人呆愣住不敢言语。

沈恒煜亦有些惊诧于他今日主动亲近的异常举动,却是最先反应过来,向他举杯道喜。

严彧举杯回敬,笑颜如花:“多谢诸位友人捧场,尤其是沈兄。你我先前有些误会,严某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说完便仰头饮下手中的一盏酒。

其他同窗更是要惊掉了下巴,丈二摸不着头脑。要说这严公子,何曾向别人服过软道过歉,今日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难不成十六成丁便换了个人?

沈恒煜盯着严彧细白颈子上因饮酒而滚动的喉结,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回道:“严兄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之间情谊深厚,哪里有什么误解嫌隙,不过是一些小玩笑罢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