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焱冷笑一声,反唇冷静道:“你不是恨他恶他,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吗?如今我给你这么长时间,你还没玩够吗?”
“一母同胞,血浓于水,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何时没答应过。可天下那么多人,你为何一定争抢他呢?”他抬眼睨着沈恒煜,目光凌厉:“我已经施舍给你一年的时间了。沈恒煜,不要再得寸进尺。”
“抢?”沈恒煜道:“明明是我先。对他不问不顾,弃如敝履的人是你,我只是把他捡回来罢了,何来抢一说。”
“倒是兄长。”他讥讽道:“我尊你敬你,可你明知他已和我相好,还要来插上一脚。如果不是……”
他顿了顿,神色突然悲痛:“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如今我们的孩子都已能讲话了。”
他看着沈恒焱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就不是真心在意他?”
沈恒焱看着他自说自话,神情冷淡,显出些疲惫和不耐烦来。
起身离开前,他淡淡道:“你可以继续自我感动,不过在没有筹码和我理论前,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些废话了。”
不顾身后桌椅碰撞,瓷器碎裂的杂乱巨响,沈恒焱拂袖而去。
怒火倾泻在无辜的家具摆件上倾泻完毕,沈恒煜喘着粗气,席地坐在一片狼藉中。
他的目光落在脚下的一堆碧色的碎片上。
那本是一盏青色琉璃盏,严彧很是喜欢,是一次休沐日同他出游时在街上买的。
他捡起那瓶底,看着那娟秀小楷题上的短词,不禁眼底一酸,手掌被碎瓷划破,亦无知无觉。
“这么喜欢?不过是个成色一般的琉璃盏。”
他见严彧对这个新买的瓷盏爱不释手,上了马车也一直拿在手上把玩,有些不高兴,埋怨他冷落了自己。
他将下巴搁到严彧的颈窝,在他耳边撒娇道:“别瞧了,和我说说话吧。下次叫人去汝州带个更好的,嗯?”
他从背后抱住严彧,一边在脖颈上乱亲乱拱,一边轻掐着他腰侧的软肉。
严彧被他作弄到痒处,咯咯笑出声,慌忙抱住他的手臂讨饶,叫他别闹。
他转头在沈恒煜的侧脸亲了一下,才让他停了“魔爪”。
严彧将那个细高,形似翠竹的琉璃盏放到沈恒煜眼前,笑道:“不觉得他很像你吗?”
沈恒煜今日和严彧穿了一色的淡青长袍,倒是和这瓷盏形色确是相同。
他心里暗喜,脸上却撇撇嘴,佯装不满道:“哪里像,这破瓶子哪有我英俊好看,教你看它不看我。”
严彧笑了笑,取了车上的笔墨,行云流水,在瓶底题了一首小诗。
良辰美景奈何天,时岁悠悠韶光转。临风凭栏思君子,翠篁如君解牵绊。
严彧浅笑道:“以后你不在阁楼的时候,我瞧见它像个竹子傻愣愣地立在桌上,就好似瞧见你了。”
沈恒煜心跳滞了一拍,愣了愣,随即将严彧紧紧抱住,将心底的雀跃和爱意融在缠绵的一吻中。
沈恒煜慌张地将那四分五裂的碎片捡起,试图拼凑成原样却是徒劳,又小心翼翼将他们收起来。
他宝贝得把那片带着严彧字迹的碎瓷捧在掌心,慢慢收拢五指护住。
血迹顺着他白净的手腕滴在地上,他的眼神暗了暗。
“筹码。”
他看着掌心的瓷片,哀叹道:“我的筹码,好像只有你了。”
“你会选择我吗?”
【作家想說的話:】
我已经想好怎么烧大小沈的火葬场了
第二卷:星离雨散
第82章私奔
严彧回到里屋,脱力般伏在柔软的榻边,脑袋嗡鸣,头痛欲裂,牙关战战,手心和后背冷汗不受控制地沁出。
小腹像是被拧成一团,胃酸翻江倒海,痉挛般的痛感令他不停作呕,却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徒留无尽的恶心感消弭不散。
他竭力撑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