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洛和前世一样,十六岁的年纪,清雅纯净,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谢逸然父不详,妈妈多年前失踪。我们一起长大,老套一点说,是青梅竹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直到遇到秦洛洛。
他匍匐在公主脚下,仿佛自己也变得高贵起来。
当然,他确实没有选错,前世,他乘着秦洛洛的风,搭上秦家的大船,直冲青云,实现阶层跨越。
如今的他,虽然穷,但真的很帅。
高高瘦瘦,矫健灵活。
在前面带路,温声说:「傅良景的爸爸是强奸犯,不过你别怕,他在坐牢,家里就傅良景一个人,她最听我的话,肯定会照顾好你的。一会儿我让她把床让给你,让她打地铺。」
秦洛洛柔柔弱弱地说:「这不好吧,她家只有一张床吗?」
谢逸然撇嘴,「她穷鬼一个,一间房,一张床,还是捡的呢。」
其实我就住二楼,但对秦洛洛还是有负担,她走得很慢,谢逸然迁就着他,足足走了三四分钟,才到我家门口。
面对的却是一把铁将军。
是的,2015 年,我们家仍然用的铁链和铁锁。
他傻眼了,「这个傅良景,放暑假了,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吗,还吹牛想考大学呢,呸!」
是的,我一心想考大学改变命运,才那么努力地挣钱、攒钱,却被他们偷走了,后来我还拼命送了两个月外卖,才上了大学,毕业找到喜欢的工作,却迎来风暴,被秦令朝封杀。
穷人竭尽全力爬出地狱,富人轻轻一堆便让一切回到原点,甚至是更深的地狱。
可他们不知道,地狱空荡荡。
第4章
7月的中午,气温高达40 度,正常人在外面都待不了多久,更何况是秦洛洛呢。
眼看她脸越来越白,谢逸然没办法,只能带她回自己家。
谢逸然家也是一间房,在一楼,是正在出租的日租房,正对着小区的垃圾桶,常年被臭气环绕。
希望秦洛洛能住得习惯。
他们一走,我便背着包下楼。
经过谢逸然家的巷子,藏在暗处,冷眼看着谢逸然半搂半抱地把秦洛洛带进那条阴暗潮湿的巷子。
他的「日租房」里,八个赤膊男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在铁架床上。
汗臭、脚臭和廉价香烟的味道混在一起,连门口的流浪狗都不愿靠近。
「这……这里……」秦洛洛的瞳孔剧烈收缩,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香奈儿裙摆。
最靠近门口的光头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哟,谢哥带马子回来啊?」
「滚你妈的!」谢逸然一脚踹翻水桶,「都给我把衣服穿上!」
但已经晚了。
秦洛洛的尖叫声划破午后闷热的空气。
她看见靠窗的床铺上,一个满背纹身的男人正大剌剌地换内裤。
「装什么装」纹身男嗤笑,「哟,还穿香奈儿呢,大小姐啊~」
谢逸然抄起板凳就砸了过去。
一群人打成一团。
第5章
混乱中,秦洛洛退到了后门,被门槛一绊,限量款手包掉进门口的污水沟。
她想捡,却碰倒了墙根码成堆的啤酒瓶,被溅起的碎片划破了小腿,疼得直哭。
啤酒瓶层层倒塌,有的滚进沟里,有的滚进屋里。
这些瓶子里有些还残留着啤酒,经过高温发酵,跟臭气弹没区别。
屋里的人都被臭翻了,从前门跑开。
秦洛洛捂着耳朵缩在墙边继续尖叫,谢逸然想救她,却被啤酒瓶拦住脚步。
「洛洛,别怕,几个瓶子而已!」
我捡起地上半根晾衣叉,把垃圾旁的老鼠往那边赶。
「啊!」
秦洛洛又一声尖叫,晕倒在秦逸然怀里。
他咆哮帝上身,嘶吼着,「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