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持着背对他的姿势,冷声说:“开门,我要下去。”

“那不行,我等了你好久。”阮寻澜将双手搭在他肩膀两侧,动作看似轻柔,暗暗使的力道却让梁序笙挣脱不得。

身体被掰正过来,阮寻澜倾身给他系上安全带,在发动车子的同时轻飘飘换了一个新话题:“今晚带你出去外面吃。”

像是不打算给任何解释,顺理成章地让那一夜在沉默中就此消泯。

这种闭口不谈本该正中梁序笙下怀,可阮寻澜云淡风轻的态度却让他胸口发闷,更加烦躁了,像吃东西被噎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就恰好卡在能让人难受的位置不上不下。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竭力假装也没法忽视它留下的痕迹。他固执地想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合理的让他能心安理得的解释,找不到就想躲。他自己跟自己较真,较着较着就拐进了死胡同里,逐渐捋不清心绪,不知该拿怎样的心态面对阮寻澜。

恨不像恨,释怀不像释怀,抗拒与扭曲拉扯着他萌生出了第三种他不敢深想的情绪。

阮寻澜带他去的是一家意式餐厅,车一停稳,梁序笙钻出来拔腿就跑,然而他在阮寻澜眼里大概就跟小鸡崽差不多,对方仗着身形和力量优势,轻而易举拎住他后领将他拉走。

梁序笙扭打着往另一方向逃:“放开我!”

“吃完饭再说。”阮寻澜幽幽瞥向他干瘪的肚子,“不饿吗?”

是饿的,他中午只吃了一碗汤粉,消化得快,彩排又结束得晚,现在胃里大概什么也不剩了。

阮寻澜凑近了些,谈话的吐息喷洒在他耳廓,语气轻缓,说出口的内容却沉甸甸地带着力度,是询问,但更像警告:“这么多人看着,小笙确定要在这里闹吗?”

梁序笙现在已经能准确感知到这种平静底下的风雨,有了那晚的经验,他毫不怀疑阮寻澜能当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门口人来人往,他们的动静引起了他人的注意,有几个人侧目看过来,预示着眼下实在不是争执的时机。

阮寻澜是披着兔皮的狼,他可以不要脸,梁序笙却不行,他就这一张脸,可不能在这里丢没了。

想到这一茬,他不动了,耷拉着肩膀闷不吭声地被带进包间。他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人,拿起饮料咕噜咕噜喝,气泡带着水汽往上冒,清爽的口感让不快消减了些。

“尝尝。”阮寻澜叉了块披萨给他。

梁序笙视而不见,拿过另一只叉子挑了块小的吃。举在两人之间的披萨受到冷落,阮寻澜也不生气,笑笑地收回来,自己吃了。

不得不说阮寻澜虽然厨艺一般,在挑食物上却很有天赋,每次都能选到合梁序笙胃口的餐食。照烧风味的牛肉土豆披萨饼底薄脆轻巧,裹着一层香浓的芝士,尝起来酥香松软而不腻,味蕾得到极大满足。

梁序笙慢吞吞嚼着,听见身侧人含笑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