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小姑娘,不爱裙子蝴蝶结,只爱短发裤子,爽气得像个男孩子。那时的杜醇只是个乐于躲在四角墙内的孤独孩子,因为隐隐的忧郁,而拒绝与来自正常家庭的孩子交往。

长到十几岁时,她们终于因为被分在同一个班里,而相遇。杜醇清楚得记得,这个一头帅气短发的高挑女孩,成绩很好,人如其名,与谁都能打成一片。而她仿佛是这个集体的苍白影子,只能冷冷得望着周遭的欢笑打闹,别人走不进她的世界,她也不想走入别人的世界。她甚至有些妒忌起她的好人缘,为什么我只能望着你的所有,而只能哀叹自己的空白呢。

直到有一天,她仍旧静坐在自己的位置,沉浸在书的海洋。然后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喂,杜醇,我想跟你做朋友。”她抬起头,看进一双热切真诚的眼瞳,几缕黑发调皮得垂在眼前。

她几乎是赌气得回答她,“我没兴趣。”又垂下头。

那时的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英姿的表情,她望着她的失望背影,狠狠得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在心中咒骂自己:杜醇啊杜醇,是你自己拒绝了阳光的照耀。

这之后,她总是躲着英姿,她习惯了低头走过人群,而忽略了英姿甚至还有其他人的友善目光。那时的她总是太躲闪,太自我,她把自己残忍得推离人群,全身血淋淋,分不清心痛还是身痛。

现在的杜醇回想起来,那也许是自己最阴暗挣扎的时光。因为太过疼痛,她对自己发誓,她已站在阳光底下,永不会再次步入那片昏暗。

然后时间走进冬天,杜醇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寒冷麻痹了心的时候,英姿再次出现,递给杜醇,名叫友谊的礼物,而这一次,杜醇听从心的呼唤,举手接过。

那是个阴天,冷风嗖嗖得吹过,她放学从操场走过,只想快快回家。即使寒冷,仍有些不知寒冷为何物的学生在操场玩耍。然后一个人影飞向她,冲力带着她和那个人重重跌在地上,痛得她说不话来。

“啊,杜醇,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谢英姿从她身上跳起,顾不得自己手心的红肿,关切得问她,仿佛两人已经相识了一百年。

杜醇愣愣得坐在原地,看着她的黑色眼瞳,因为慌张而闪亮,现出温暖的力量,是那种她渴求而不敢伸手去要的力量。

“我没事。再见”她急急站起,顾不得拍打身上的草屑,飞奔离开。

第二天上学,她惊讶得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蛋糕,蛋糕做得出奇粗糙,边缘部分甚至有焦味,巧克力笨拙得涂在蛋糕附近,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那一刻,她忽然有笑的冲动。然后英姿扭扭捏捏得上前,闪亮的眸子只是看着她,轻声说,“杜醇,对不起,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说完,紧张得盯着她的脸。

她望着眼前的女孩,扑哧笑出声来,伸出自己冰冷的手。

英姿已经轻笑出声,握着她的手,像是与她认识了一百年般叫着,“哇,杜醇,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事后,她们成了最好的朋友,英姿用自行车带着她骑过水旺每一个角落,她们春天爬山采野花,夏天河边垂钓,秋天捧着落叶看夕阳,冬天在雪景下奔跑。杜醇每一天都觉得自己被光明照耀着,而后悔那些已经流走的黯淡时光。所幸,她最后终是抓紧了光明。

杜醇也渐渐溶入了英姿的家庭,英姿妈妈教她烤蛋糕,教她学做菜,把她当自己女儿般看待。而英姿更是成了孤儿院的孩子王,杜醇发现,英姿到哪,阳光就到哪。如果说林妈妈教会她爱,教会她如何做人,那么英姿教会她的就是,无时不刻的享受生活,享受微笑。

杜醇坐在自己的房间,任自己在回忆里驰骋。很久很久以后,当她和英姿都长成窈窕少女时,两人躺在静静的谢家阳台上,仰望星空。英姿淡淡告诉她,当她们还不是朋友时,她看着她孤独得走过人群,漂亮的大眼睛闪出无助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疏离很残忍。杜醇,你有使人怜惜的气质,看着你,让人无法伤害。

可是还是有人伤害了我,亲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