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拍桌大笑:“我们早过十四了,没少儿!我就爱听少儿不宜的!快说快说!”郦宛知道她喜欢逗人玩,遂也笑:“我也爱听少儿不宜的……”林曦便看祁秋离,祁秋离亦笑:“我最爱听少儿不宜的。”林曦便做痛苦状:“我怎么带出这一支队伍来了?”卓其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林曦正要回话,就见严隽拉个脸进来:“怎么背后开会批评领导,谁起的头?开除!开除!”卓其楷笑道:“你来的正好,咱们林部要说少儿不宜的笑话呢!”严隽不禁要笑,转脸看着林曦:“几日不见,林部这么长进了!”林曦正色道:“可不是,全赖主席悉心教导!”郦宛“嗟”的一笑,忽看见门外又来了一人,忙直招手:“快来快来,林部要说少儿不宜的笑话了!”
林曦一转脸,竟是康永立在门口,脸上淡淡笑着,闲庭漫步似的进来,就近坐了一张桌子,眼光一转,微微一颔首,算是跟他们打招呼,随后望向自己,笑意似深些,缓声道:“侧耳倾听!”祁秋离直瞅着他:形神音容,温润如良玉;气度举止,纯粹如精金;真跟别人不一样。
林曦看这几人个个笑意盎然,便道:“我还没说,你们就笑,那我也不用说了!”卓其楷便拍桌抗议,又叫旁人绷上脸,不准再笑,弄得人人笑上加笑,引得林曦也笑起来。
好容易停住,林曦便一拍手:“都是叫‘少儿不宜’害的!”那五人又笑。林曦却正色道:“开讲了!开讲了!听好!是《清宫遗闻》里的事,真有其事的!话说文宗,也就是咸丰,他极宠幸一个叫宋莲芬的小伶人,小伶人就是小戏子。”刚说到这儿,听卓其楷“哧”的笑出来,郦宛忙踢他。林曦不理,自顾自的往下说:“偏有个御史,姓陆,他也特喜欢这个宋莲芬;但皇帝不是也喜欢嘛,经常传召,所以这个陆御史就见不着啦,把他恨得呀,既不得了又了不得!于是,引经据典,搜肠刮肚,写了洋洋数千言的谏书,批判咸丰不该喜欢这个宋莲芬,置国事于不顾,且行为荒唐。咸丰看后大笑,直接在上面手批曰……”说着,一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如狗啃骨,被人夺去,岂不恨哉!钦此!
康永一见前四个字,便微笑出声,接着严隽祁秋离大笑。卓其楷先看着“钦此”两字发笑,后想想,又不满:“哪里少儿不宜呀!蒙人!”林曦便道:“孺子不可教!”又一指严隽:“你去请教他!”严隽忙道:“可意会不可言传!”林曦便笑拉郦宛:“咱们走,他们是行家,让他们慢慢研究去!”郦宛也真的跟她走,卓其楷大叫:“回来回来,她还没吹箫呢!”那两人也不理,直往外去了。
这边祁秋离问卓其楷:“你怎么又不明白了?你不是一开始就笑的!”卓其楷纳闷:“我笑什么了?我看她讲的样子好笑!”祁秋离“吓”的一叹气。严隽便笑:“过去的戏子不都是男的嘛!”康永立时站起身:“看来行家是你们!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失陪!”说着就往外迈步。严隽立时回过神,先一跺脚,后快快的说:“我也不明白了!”一边紧着往外抢。祁秋离转过弯来,立马也出去,独剩卓其楷一人坐着苦想。
那三人出来,见林曦郦宛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见到人了,咯咯笑着,携手而去;正哭笑不得,忽听卓其楷叫着出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严隽扭头便问:“我们都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那你说说让我们一起明白明白!”卓其楷一怔,又看那三人皆隐含笑意,神色变幻,忽觉上了当,便气得四下乱看:“林曦呢!林曦呢?整个儿骂人不带脏,杀人不见光!有这么欺负人的!”严隽便回:“又不是单单欺负你一个!”眼睛去瞥康永。康永微微一笑:“谁欺负谁了?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单听出个笑话,狗恨人抢它的骨头,呵呵!有趣有趣!”说着,边笑边走,悠悠的往前去。卓其楷看着他背影,好半天才“嘿”了一声:“这人!这两人!真是……真是配着了!”严隽忍不住要笑,遂道:“你们还不去锁门?还等谁回来呢?”也往前走。卓其楷便去看祁秋离,也不知什么表情。祁秋离想笑又笑不出,好一会儿才道:“都是绝顶高手!摘叶飞花,伤人于无形!”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