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绍钥捶胸顿足:“我想啊,想死了,就是没人肯嫁给我!伯母,你说我好不好?怎么就没人肯嫁我?对了对了,我说的是美人!丑八怪我是不要的!”

邺琯咬着牙拿手指戳他:“你自己糟蹋自己!本来岳政委的女儿不是对你不错,你非去打聂贤的女儿,闹得人尽皆知,哪个名门淑女肯嫁你?你再这样,你妈不给你气死,我也给你气死了!”

绍钥一把抓住她的手:“伯母,你没见过那位铱小姐,哎呀!天上无对地下无双!美啊!美啊!我看她一眼,可以三天不吃饭。她受委屈,我能不管?别说聂美姝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照打不误!”

邺琯看他眼睛“唰唰”冒光,嘴里“丝丝”吸气,就差流口水了,十足的登徒子相,除了摇头别无他法。

绍钥还拖着她:“伯母,你好好的打听打听,看哪家姑娘长得美,记得告诉我!我真想结婚呀,寂寞死了!”

绍振一缓步走进大厅,见绍钥邺琯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是亲热;他微微咳一下:“绍钥来了。”

绍钥立时起身,神情恭敬:“大伯。”

绍振一点头,眼睛望向楼梯――宋婶正走下来。

邺琯看她独自一人,便一皱眉:“他又哪儿不舒服?”

宋婶轻轻的回:“小少爷说头痛……”

邺琯一口气上不来,胸口急剧起伏。

绍振一道:“那就算了,宋婶留下吧,绍韩想吃什么,你给他做。”又看向邺琯:“你跟老二说一下,又不远,改天叫他再去拜拜,一样!绍钥一起走吧!”

不知为何,绍钥就是怕这个大伯,在他面前,他一点儿放荡样子也出不来;他总庆幸,幸好他不是他儿子,否则,那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一点上,他是十分敬佩绍韩的。绍韩才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眼睛永远冰冷,无论对方是谁;而绍振一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他们家族中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他很顺着这个儿子,尽管这个儿子对他跟对旁人一样冷漠。

绍钥看着他77岁的大伯,满头银发、身形魁梧,真不像近八十岁的人,顶多六十出头;他听人说过,杀过人的人是不一样的,会有股兵气,常人能望而生畏;早十年前,他父亲也令他生畏,但现在,他令他父亲生畏;他已成了整个家族的一大毒草,80%的家族恶闻都是他制造出来的,不令人谈虎色变,但令人羞于启齿。

绯红的流言,通常都是按光的速度在奔跑在疯传,他绍四公子成了新时代浪荡公子的代称;他父亲曾狠狠的教训过他几次,但是,他在衰老,而他,正在长大,这就是生命的公平;当他终于可以俯视他的时候,权威的翻转只在一瞬间。

他偷偷笑了多年。

随心所欲的日子是快乐的,却也是荒芜的,就像盛开烟花的夜空是璀璨迷人的,而烟花散尽的夜空是更寂廖孤单的。

好在,他的弟弟回来了。

为了这个弟弟,他从北京来到这里,竟然,他也爱上了这里。

这个城市,平和中庸、温婉怡人、山水城林、尽在怀抱;有极冷的冬天,有暴热的夏季,分明中又有春的调和、秋的过渡;他第一天来就去跑明城墙,当他登上中华门城堡,仰望蓝天,白云变幻,他的脑中突的幻出那首诗:“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刹那间,他忽觉过往都不堪回首,无数的疑问从心头涌起: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又将去往何处?这一生有什么意义?未来的几十年该如何渡过?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我需要怎样的生活?什么是快乐?什么又是悲哀?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那一刻起,他表面上还是那个花天酒地的四公子,而他的心,不是了!但究竟是什么,他说不透,仿佛仍未成形,那一团混沌潜伏着,时不时的,它醒一下,然后再沉睡。

就是那小小的几次苏醒,促使他做了几件至今也令他惊讶的事,这些秘密从没人知道,他偷偷的藏着,夜深人静时,开启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