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书美眸变得湿红,方?才还动了动的指节无力的垂在地上,渐渐有溘眼之势。
“县主,县主?您不能睡啊!”
与此同时,栖凤宫内,书槐揣着刚刚探听来的消息走向了暖间?。
高座上的萧后?正闭目养神,斜倚着身后?鹅羽软垫,红木矮几上的檀香香线兀自燃着,宁人心?神。
书槐忍不住打断道:“娘娘,大公主指派了太医去刑部大牢给那贱人诊治了!”
萧后?淡淡睁眼,凤眸微敛,不甚在意?:“诊治又如何,安排下去,今夜便了结了她,左右她只剩一口气了,不如给她来个痛快。”
书槐欲言又止,眼色不安:“娘娘不可,听说?太子殿下的銮驾就快要到城郊了。太子殿下能为那贱人挡剑,若知道娘娘对她下了死手,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萧后?唇边冷笑了声:“善罢甘休?那是?陛下的旨意?,本?宫不过秉承圣意?,例行拷问而已,她自己身子骨弱,受不得刑,难不成还要怪本?宫?”
书槐道:“娘娘心?知肚明,圣人要娘娘罚那贱婢,不过是?出一出太子殿下被重伤的气。如今罚也罚了,殿下也醒了。况且,太子看见贱婢被打得半死,还能不去陛下面前告状,最后?吃亏的只有娘娘啊!”
萧后?唇边笑意?遽然收敛,她猛地站起身,语气絮乱:“书槐,快、快通知李渊,找人尽快无声无息解决了她。她受不住刑死了,就跟本?宫无关了。”
见书槐愣着。
她高喝道:“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书槐颔首,忙朝外跑去。
刑部大牢内,江太医上药上到了尾声,眼看着沈灵书神色缓和了许多,他轻声嘱咐:“县主尽量不要挪动,等药粉渗透下去发挥药力,臣过两日再来替县主上药。”
说?完,他从药箱里掏出了一包一包的牛皮纸包,低头整理着唠叨道:
“这是?大公主托带进来的,里边有一些?糕点蜜饯,还有顶饱的干粮。公主说?牢里一天只给一顿饭还都是?残羹冷炙,您靠着这些?糕点撑一撑,一定要撑到太子殿下来救您,公主殿下心?里特别惦记您的。”
说?到最后?,江太医语气都有些?哽咽。
他也有一个和沈灵书一般大的姑娘,他无法想象这若是?自己的孩儿,他该有多心?疼……
沈灵书那干涸多日的杏眸渐渐涌上水雾,她说?不出话,唇边只发出“呜咽”的声音,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
既是?感动,亦是?回?应。
她会?好?好?撑着,但是?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身体上好?痛,好?痛。
痛到她每一刻呼吸,身体每一寸皮肉,都在痛……
江太医整理好?箱子正准备出门便听见一阵躁动急速的脚步声。
那声音愈来愈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黑压压的一片,气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
为首的李渊面容精瘦,一双倒三角眼几乎要凸了出来,他唇边噙着阴笑,高抬了抬手。
立刻有侍卫将门重新?打开。
江太医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药箱子没拿稳,吨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的挡在沈灵书的前边,眼神警惕:“你们要做什么?”
李渊淡笑道:“江太医,探病的时辰早就过了,您老也该出去了,我们有新?的疑点要审问这女?犯,你识时务就别碍事!”
沈灵书眸色闪过惊恐和痛苦,却动也动不了。
哪想江太医顿时瞪直了眼睛,胡子跟着乱颤,他从怀中掏出大公主的腰牌:“你们敢滥用私刑?”
李渊冷嗤了声,眼色示意?。
那刻着“菱”字的天家公主腰牌顿时被劈成两半,江太医躲闪的快,不然那手掌也要跟着一分为二?。
李渊道:“我们只认皇后?娘娘,不认狗屁公主不公主的,将来不还是?要老老实实和亲,滚出大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