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几乎磕在了地上, 唇齿打颤:“娘娘息怒,父亲也是想替娘娘分忧, 况且二皇子走前交代过, 若太子殿下死了,您就是唯一拥有皇子生母的主位娘娘,他日位列太后……”
“愚蠢!”
萧后怒不可遏, “史?从文还有这份闲心??让他藏好自己的尾巴,把兵部上下的嘴管严了, 别事情过了那?么久最后要?成事时功亏一篑。”
“还有陆运,再有下次,就让他在边关别回?来了, 后宫能生的妃嫔有的是, 本宫不介意换个儿子养,滚!”
史?星吓得屁滚尿流, 忙不迭磕头称是,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人出?去后,书槐端上杯热茶,安抚道?:娘娘别太动气,眼下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不然娘娘再睡会?天?亮后娘娘还要?随陛下去看望太子殿下呢。”
萧后接过饮了口?,凤眸幽深:“吩咐下去,做一碗莲子百合清心?汤待会带着。”
她可没心?思睡觉,既然史?从文重伤了太子,那?么此刻是动沈灵书的最好时机。
顺便还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天?色刚蒙蒙亮,嘉元帝便去看望太子。
远远走过去,厢房外人影攒动,忙进忙出?。
嘉元帝径直去向里间。
宫婢掀开?帷幔,榻上的男人身形占据了大?半罗汉床,俊朗的面容惨白如纸,额前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上身半.坦着,右肩处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中间隐隐透着红褐色的血痕。
儿子竟给伤成这样,嘉元帝脸色不大?好。
他沉着脸走到外间,愠怒的声音刻意压低问:“太子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正在配药的许太医急忙停下手中动作,跪着回?话:“殿下昨夜未发热,伤口?也清创上药包扎好了。眼下病情稳定,只是失血过多才昏睡着,即便醒来后不易挪动,需要?静养。”
听到最凶险的时候熬过去了,嘉元帝才神色稍霁,转头朝苏公公道?:“去准备回?宫的事宜,留下太医和部分随行侍卫陪太子在这静养。”
“遵旨。”苏公公弯身就欲出?去安排却?又被?叫住。
嘉元帝眼色幽深,拨弄着大?拇指的扳指,思忖着:“刺客无一活口?,处理的这样干净,这次会不会是皇后?”
帝王多疑,朝中成年的皇子除了太子便是二皇子。二皇子由皇后抚养,若太子受伤甚至毙命,就要?重新立储,那?么最大?受益人一定是皇后。
苏公公眼神一转,想了想,分析道?:“二皇子已?被?罚去戍边,教训受得足足的,皇后娘娘这段日子尚且不怎么出?宫,怕是想动手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候。”
嘉元帝未出?声,只静静思量。
苏公公伴君如伴虎,大?气也不敢喘,仍旧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势。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小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嘉元帝抬头瞥向门外,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扭过日光,步伐匆匆朝屋内赶来。
萧蔷虽年愈三十,可仍旧保养的极好,肌肤紧致白皙,身量高挑,是标标准准的鹅蛋脸,大?气明?艳。
且她入宫多年,只得陆瑶一个女儿再未生育,如今面若含春,半点?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
按理说身为中宫却?无嫡子,后宫又有众多年轻貌美的嫔妃,萧后早该失宠,可她娘家是威北公萧家,扎根上京已?有百年,族中更是源源不断的将适龄嫡女往宫里送替她固宠,是以圣人待她还算可以。
此刻她神色焦急,带着热切和关心?,走到嘉元帝身前福了福:“陛下万福金安!”
嘉元帝淡淡道?:“起来吧。”
萧后请安后便径直朝里间走去,这一看,不免掩唇娇呼:“景宴竟给伤成这样?”
说着,眼眶跟着也红了一圈,又扭着身子走出?来。一旁书槐递上玉色托盘,萧后端过那?盅莲子清心?汤,略略劝道?:“陛下近来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