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日后可别等我了,仔细伤着眼睛。”陈别柔快步上了庑廊,柔声道。
宋鸣笑着放下手,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夫人不知从前我读书科考时可比这苦的多,眼下已经很好了。”
陈别柔急忙抬手,素白指节抵着他的唇,美眸嗔了下,“不许再说这话,难不成那科考场上提笔写字的不是夫君?夫君有真才实学,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可同陈家没什么关系。”
两人婚后多年虽无子嗣,却仍旧蜜里调油,互敬互爱。
陈别柔想拉着他去用膳,可宋鸣将人带到房中,思忖着还是将心中成算说了出来:
“我瞧着宁王殿下同小妹应该是旧识,可偏偏今日送了雪莲又不露面,怕小妹知道。”
陈别柔急忙接话,“母亲同我说过,说绝对不能告诉眠眠那药材是宁王殿下送来的,我也心中犯嘀咕,若是喜欢眠眠,大方赠药怎还偷偷摸摸的?”
宋鸣道,“所以我觉得,宁王殿下和小妹定是闹了什么误会,殿下抹不开面或者说是害怕眠眠厌恶他。”
陈别柔点点头,“夫君打算如何做?”
宋鸣附耳过去,陈别柔恍然大悟点点头。
眨眼又过去了几日,眠眠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便央求陈别柔带她上街。
小姑娘爱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你时仿佛会说话,莹润透亮,尤其是她拉着陈别柔的手臂轻轻撒娇时。
“眠眠乖,今日你姐夫要晚些下值,咱们过去给他送些吃的就去逛街,可好?”
眠眠乖巧点头。
两人换好衣服后,下人已经套好马车停在了门外。
傍晚的风有些凉,伴随着辚辚之声,马车稳稳停在知州府前。
临下车时,陈别柔怕眠眠冷,又给她加了件披风。
眠眠理了理衣领,抬头犹豫道,“长姐,府衙里人多,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陈别柔想起今日目的,温婉的眉眼只稍犹豫了下便拉过她的手腕,“外面风大,咱们去找你姐夫,不会妨碍公务的,别怕。”
眠眠想了想,好像也是,便乖顺的同陈别柔进府了。
宋鸣节俭,自上任后不曾修缮过知州府。府内并不大,两人绕过正门的影壁后,穿过抄手游廊没多久就到了书房。
门前有衙役守着,陈别柔上前见礼,说明了来意,衙役顿时弯身作揖,“夫人请稍等,大人正在议事,小的这便去通传。”
衙役推开门后便瞥见大人坐在堂下的红木交椅,主位上的男人懒洋洋的斜倚在身后,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案,容貌俊美,却又充斥着上位者不容忽视的矜傲。
宋鸣在说什么陆澜没听见,他在发呆。
时间倒退回三日前那晚,他被激得确实夜半翻了墙。
风声涌动,四下静谧,陆澜功夫了得,一路行来悄然无声,他走到眠眠的窗外,站定。
房内灯火熏黄,时不时传来女子低低的交谈声。
秋月一边喂药一边哄着主子,“姑娘,您多喝一些,大人说了,这潭水冰冷刺骨,若是再晚一分您这身子恐怕就再也不能生育”
秋月不敢再说下去,谁料眠眠轻轻笑了下,推开药碗,语气浑不在意,“不能生便不能生,左右,嫁人这事也没什么意思。”
陆澜蹙起了眉,抬起的手悬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来时满腹的话想同她说,可如今他竟然连见她一面都觉得不配了。
眠眠的婚事是父皇亲赐的,亦是宰相亲退的。
环视四周,满院风月,却独独容不下他陆澜。
“殿下,殿下?”身侧宋鸣低声询问。
陆澜这才回神,他揉了揉眉心,失了兴致,“退下吧,明日再说。”
宋鸣起身,正欲行礼告退便听见外面一道男声,略略惊讶,“四姑娘?”
眠眠转过身亦看见垂花门处的凌澈,她杏眸瞪圆,凌大人在这,那屋子里的……
眠眠一